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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了!”百里溪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乘那些官兵在石壁上进退不得,一举歼灭之,何来此刻的走投无路?沐晚问道:“你会水吗?”百里溪摇头。河面有六七十丈宽呢,水流这么急。如果不是水性特别的好,根本就游不过去。沐晚将背上的行李木架放下来,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吩咐古百也留在原地,不要乱走。古百从行李木架的上层跳出来。蹲坐在百里溪跟前。他将沐晚的话理解为:看住这个家伙,莫让他使坏。其实,他高估百里溪了。后者被沐晚用木棍拖着,一路疾奔,这会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哪里还有那力气使坏?百里溪没有理古百,盘腿坐好,调息养神。半刻钟后,他听到背后传来树叶哗啦作响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去。然后,他惊呆了——沐晚扛着一个用树枝和树叶扎成的小木筏子,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来。这个小筏子很小,不到三尺宽,四尺来长,最多能坐一个人。眼波轻转,他咬了咬下嘴唇,问道:“你准备用这个渡河?”心里一片冰凉:果然,危急时刻,女人都是靠不住的。这个女人也要扔下他,独自逃命。沐晚以为他是害怕,安抚道:“你和古百坐在上面。我水性好着呢。有我在水里推着你们,不会有事的。”说着,她将小木筏拖到水边,又折回去,消去留在岸上的脚印。忙活完,见他仍然盘腿坐在那儿,没有动弹,拧眉问道,“你不走?”百里溪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走,走的。”不用沐晚吩咐,他主动抱起旁边的行李木架,走向小木筏子。沐晚快步走过去,将小木筏子推进水里,固定住。古百飞也似的窜了上去。百里溪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在小木筏子中间。沐晚见状,提醒道:“你坐在上面,这样稳妥些,不易摔倒。行李木架也不用时刻抱着,搁在旁边就行。”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百里溪依言放下行李木架,默声坐了下来。沐晚最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小木筏子,确认无误,然后,将前袍塞进腰带里,走到前面,反手拖着小木筏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河水里。慢慢的,河水漫长过她的膝盖……大腿……腰腹……当河水齐胸时,沐晚游到小木筏子的外侧,单臂划水,护着一人一狐,往对岸游去。百里溪垂眸,象蝶翼一般的长睫毛轻颤,眼里一片朦胧。他很清楚,这个时节,河水还很冷;他更清楚,这个女人与官兵没有任何交集。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她却在泡在冰冷、湍急的河流里,为他推小木筏子。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漩涡,神情认真,眼神专注,不带半点私欲。她,和他以前碰到过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奶公生前说的对,这世上真的还是有好女人的。可是,为什么却要让他到现在才碰上?现在的他,比烂泥更烂、更脏,还有什么资格妄想幸福?一滴硕大的眼泪水潸然而下,“叭嗒”,打在他的一只手背上,摔得粉碎。他收回神思,佯装打呵欠,囫囵的抹了一把脸,悄悄揩掉脸上的泪水。第354章过河拆桥大约半个时辰,沐晚推着小木筏子,游到对岸。待百里溪和古百上了岸,她将小木筏子散开,抛入江中,这才上了岸。百里溪提着行李木架,静静的站在岸边,看着她。“走,先进林子里,藏起来。”沐晚一边快步朝他走过去,一边招呼道。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滴嗒嗒的淌着水。她也要去树林里换衣裳。“哦。”百里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递过行李木架。沐晚随手接过来,背了起来:“阿百,你去前面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山洞。要隐蔽,不易被人发现。”古百“唧”的应了一声,嗖的跑进了前面的密林里。沐晚走了几步,发觉百里溪并没有跟上来。她狐疑的转过身去,问道:“怎么了?”双手在袖中悄然紧握成拳,百里溪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双腿不听使唤的向沐晚走过去。他闷声应道:“无事。”“快走!”沐晚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她必须尽快为百里溪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这样,她才能放心的离开。百里溪低着头,跟后面。等进了密林里,沐晚停住,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那边换下衣裳。”“好。”百里溪咬了咬嘴唇。沐晚解下行李木架,从最下面的那一层拿出狼皮褥子团。展开它,取出被紧紧包在里面的瓦罐。唔,狼皮的保暖效果不错,还是热的。她起身,将瓦罐递到百里溪面前:“乘热喝吧。”百里溪怔住了:“你不喝吗?”这个女人是傻的吗?她现在浑身湿透了。正需要喝口热汤,暖暖身子。沐晚笑道:“这是给你熬的。你左小腿的骨折虽然好了,但是,还要喝最后一剂药膳。这样,才能拔掉病根儿。不然,恐怕会留下暗伤。现在,你年轻气盛。还察觉不到。将来。等你年岁渐大,碰上阴雨天,断骨都会发作。年岁再大些。恐不良于行。”本来是打算喝完了,再赶路的。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形势,所以。她只好将药膳带了出来。唉,这就是绝灵境里的不便之处。一粒上品回春丹搞得定的伤。非要喝好几剂汤药。原来如此!百里溪心头大震。他极力克制住眼里的泪意,双手接住瓦罐。瓦罐热乎乎的。他贪婪的将之抱在怀里。心里从未有过的感到温暖。“你先喝汤。我去换衣裳。”沐晚提起行李木架,往右前边的一棵大树走去。那棵大树的树干有两人合围。她可以去树后换衣裳,又不用担心百里溪遇上什么危险。“是。”百里溪在她背后哑声应道。“叭嗒”、“叭嗒”……他背过身去。眼泪再也忍不住,象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的掉进了冒着热气的瓦罐里。百里溪啊百里溪。你应该知足了!他终于下定决心,抱起瓦罐。“咕噜咕噜”的,仰脖大口大口的灌着。沐晚躲在树干背后,从里到外,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再剥了一颗黄澄澄的柑子吃掉。旋即,心底泛起阵阵暖意。她将换下来的衣裳拧干,塞进行李木架的底层。收拾妥当后,又背上行李木架,从树后走了出来。然而,树林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百里溪的身影?人呢?上哪儿了?沐晚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