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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里,眼泪鼻涕全擦他衬衫上。蒋云琦也全然不在乎,慈父般温柔的抚摸着叶娅的后背,似乎要把手心里的热量连带勇气一并传递给她。 那一刻,叶娅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当初她答应蒋云琦的婚事,嫁给了他,那么现在,只怕她早已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叶氏,哪还用得着再跟杜杰斗个你死我活,而顾婧怡也就不用为了帮她拿到那份狗屁的财务数据,而放弃心中所爱,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和顾婧怡的人生,就在她的一念之间,偏离了正轨,如今两人阴阳相隔,死者已矣,而她这个活着的人,也将永远在这份自责中残度余生! 叶娅哭过之后,心中的郁结总算舒缓了一些,从蒋云琦的怀里挣脱出来,擤擤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对蒋云琦说,“麻烦你帮我把我的包拿过来,谢谢。” 蒋云琦把包递给她。 叶娅从包里掏出两个手机,一个是她的,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另一个是顾婧怡的,昨晚来医院前,叶娅情急之下也没忘顺手塞进包里,原本想说等顾婧怡醒来后或许要用,却没想…… 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又要往外涌,叶娅连忙甩甩脑袋,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重新拿起顾婧怡的手机,刚一按亮屏幕,人便愣住了。顾婧怡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未来得及发出的短信——但愿我从未爱过!寥寥七个字,却震慑了叶娅的心。是啊,如果她们俩都从来未曾爱上过谁,那么现在依旧还能活得潇潇洒洒,虽然偶尔会空虚,会寂寞,但至少,她们都还活着,总好过现在,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但也已经死了。 叶娅看着手机,良久,终是没舍得删掉,这句话,顾婧怡或许做梦都不会想到,竟会成为她的遗言,也将成为叶娅残余人生的警示语! 叶娅按了保存键后,重新跳出界面,翻出电话本,找到了顾婧怡家里的电话,深呼吸多次后,才战战兢兢的拨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叶娅的家中,也有一个人,正拿着手机,战战兢兢的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后,听筒那边传来一位老者低沉浑厚的嗓音。 谢斯年屏住呼吸,沉默了片刻,才重又鼓起勇气,开口道:“三叔公,是我!” “小年?” “嗯!” 电话那端愣怔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是的,三叔公。”谢斯年深吸了口气,说,“我有一名患者,病情有些奇怪,我想请您过来帮我诊治一下。” 电话里没有声响,沉默起来。谢斯年的医术这些年在业界颇有名望,今日他会主动打电话来请求帮助,相信是真遇上了奇难杂诊,电话那端考虑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道:“好吧,你把地址告诉我。” 谢斯年连忙说,“我派人过来接您!” “不用了,这样一来一回反而耽误时间,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来。” 谢斯年报了地址,挂上电话后,转头看了看躺上床上,依旧睡得人事不省的墨小羽。 根据叶娅昨日跟他叙述的情况来推断,墨小羽像这样昏睡已经超过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这期间,虽然出现过低烧、心律不齐的症状,但很快便被他用药物压制了下去,从目前各项诊断数据来看,墨小羽的状态,就跟普通的睡着了没什么区别,以他西医的角度,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可是,这样一睡便是二十四个小时,而且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无法觉得正常。 无奈,从昨晚开始,谢斯年就一直联系不上叶娅,不知这个疯丫头跑到哪儿干嘛去了,谢斯年守在这里,分/身乏术,又不敢叫别人来替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送墨小羽去医院,想想自己就是个医生,至少在西医的行当里,还算是小有名气,就连他也判断不出的病症,相信送去医院后,也不会有太大区别,于是,想来想去,实在无法,只得联系了家族里,向来最疼爱他的三叔公帮忙。 谢家在S市曾是一大名门望族,历代从医,在中医学界有着泰山北斗的地位。谢斯年早年弃医从商,成了谢家的不肖子孙,被父亲一气之下断绝了关系,虽然后来他半路出家,重新研习医学,但学的却是西医,同样不被家族认可,因此,这些年来,他跟家里少有往来。这次,若不是为了墨小羽,他真是宁死也不愿打这个电话。 第41章 Chapter41 谢斯年站在阳台上,看见两辆黑色豪华轿车一字排开,停泊在楼下的地面停车位上,随即,车门开启,几名中年男子簇拥着一位年逾耄耋的老者从车中走出,该老者身形瘦长,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唐装,在这初春乍暖还寒的天气里,却丝毫不显瑟缩。 谢斯年见状,连忙转身穿过屋子,乘电梯来到楼下。 多年不见,岁月并未在三叔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如果抛开那满头的银丝不看,必定让人以为他还不到六十。 谢斯年加快步伐,迎上前去,恭敬的唤了声,“三叔公!” “小年啊!” 三叔公的声音中气十足,平常音量的三个字,却犹如百钟齐鸣,震耳发聩,甚至让许多年轻人都望尘莫及。比如楼上躺着的那位。谢斯年禁不住弱弱的想着。 二人寒暄过后,谢斯年引着三叔公来到楼上的家中,将墨小羽的情况做了简单扼要的说明,然后,两人便一起去了卧室。 卧室里窗帘紧闭,光线微暗,满室的纸飞机已被中午前来烧饭的张婶收拾干净,此刻,房间里整洁清爽。墨小羽侧躺在床上,双腿弯曲,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睡的很沉。 三叔公进到房间后,第一件事便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气。然后走到床边,将墨小羽扶正,让他平躺在床上,先观察了他的脸色,接着便握住手腕,开始把脉。 谢斯年站在旁边,屏住呼吸,等了大约五分钟,才见三叔公松开墨小羽的手腕,将之放入被子里,盖好。 “三叔公,怎么样?”谢斯年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叔公转过头来,看着谢斯年,面色凝重的说:“这么年轻的身体,却是这样的脉象,实在不是太好啊!” 谢斯年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三叔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孩子体质空虚,天生亏损,能活过二十岁已是不易,想必这些年来,身边一直有高人精心为之调理,滋补药材未有间断,虽然情况有所改善,但终究底子太差,经不起过度劳累、心力损耗,如今这孩子的脉象已有早衰之兆,心肺功能皆有不济,今日之所以久睡不起,亦是因之耗损过度,身体无以承受,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只待重新恢复后,便会醒来,不过……如此长久下去,绝非益事,若他是你朋友,须得好生相劝,凡事放宽心思,不要太过苛求,更应尽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