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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农家女娃,可不从小就要学做家事吗,这样以后长大了也好说人家。”常润之便道:“你闺女长得可人,以后定然不愁嫁。到时候你挑女婿都得挑花眼。”管事婆娘笑起来,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那就借您吉言了。”说话间,管事婆娘已经将手上的事儿做完了,她喊了女儿一声,让她把脏衣服都搜罗起来放到盆里,她要端着盆去旁边儿小溪洗衣裳去。“皇子妃……”管事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常润之,常润之笑笑,道:“你忙吧,不用在意我。不过……”常润之微微蹙眉道:“如今天儿还冷着呢,这会儿去溪水里洗衣裳,会不会太冻了?”管事婆娘便道:“前些时候溪水还冻得很,这两天已经没那么凉了。”农人都是这般的习惯,常润之也不好再劝,只能道:“那你去吧,回来拿热水泡泡手脚啊。”“嗳。”管事婆娘笑着应了声,正好她女儿已经把衣裳抱了出来搁在了木盆里,她便拿了棒槌和搓衣板子,带着女儿,和常润之招呼了一声,端了木盆走了。常润之隐约听到她对女儿说:“主家人可真好,其实要是你能去主家身边儿做个丫鬟,倒也不错的……”常润之失笑地摇了摇头。在她原本的观念里边儿,“为奴为婢”是极为丢尊严的一件事。但在这儿生活了一年多后,这个认知已经改变了。在这儿,世代家仆,其实是一种荣誉的象征。若是能碰到一个名声好、有善名的主家,甚至比身为一个良民更让人骄傲。能让管事婆娘对她女儿说,成为她的丫鬟也是件不错的事,常润之多少有点儿沾沾自喜的得意之感。风平浪静过了一天,刘桐和常润之终究还是要回皇子府去。第二日,在回程的马车上,常润之问魏紫道:“我瞧着盼夏昨日下晌起,脸色就有些不大好。你是不是和她说了?”“说了。”魏紫颔首道:“奴婢也没说别的,就说起在马场那儿见到的岑王妃,出身高贵,相貌明媚,性子泼辣,难怪能让岑王到现在还只守着她一个,不敢有旁的女人。”魏紫微微笑,道:“奴婢还同她猜测说,岑王瞧着对岑王妃没那么黏糊,估计岑王其实有过旁的女人,不过都被岑王妃给——”说着,魏紫便比了个抹脖子的举动。常润之无奈道:“你这旁敲侧击的警告倒是一语中的,可会不会把盼夏给吓坏了。”“她要胆子真那么小,奴婢还是劝姑娘,这样的人别留在身边儿伺候。”魏紫翻了个白眼,常润之笑着点她的额,道:“真是越来越有大丫鬟的气势了。”魏紫嘿嘿笑了两声,又不由道:“姑娘,前日下雨,咱们没有同岑王和岑王妃说一声,便兀自坐马车去了自家庄子……岑王他们会不会因此对九殿下和您有意见?”“不知道。”常润之道:“虽然我们托了马场管事转告,但毕竟没有留下来亲口说……他们若是怪罪,那也没办法。”魏紫点点头,道:“盼夏还同奴婢说,岑王想来是想和九殿下交好,不然也不会同她细致地打听咱们皇子府里的事,还问起宝琴姑娘和柔……”“你说什么?”常润之顿时扭头看向魏紫:“岑王向盼夏打听我们皇子府内的事?”第一百八十七章秘密魏紫吓了一跳,忙回常润之道:“是啊,盼夏说,岑王和她说话,就是在问皇子府里的情况。盼夏以为岑王想打听的是那静岚,不过她还是将其他人也都给囫囵说了一通。”魏紫想了想道:“盼夏说,岑王听到咱们皇子府里,王、段两位姑娘都还没有侍妾名分的时候,还问起了她俩来着……”常润之只觉得糊涂:“岑王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还打听自己弟弟内院的事。”“奴婢也觉得奇怪。”魏紫颔首道:“兴许只是岑王一时心血来潮,随便问问吧。”说着她叹了声:“盼夏那丫头,傻乎乎就把自己知道的都给抖落了出去。”常润之面上便是一凛,道:“回去和姚黄说一声,下头的小丫头要好好管教管教,教教规矩。”魏紫一顿,余光看了常润之一眼,见她果真是脸有愠色,便知她是真的有些生气,忙不迭应了下来,心里又骂了盼夏好几遍。回到九皇子府,魏紫便忙不迭去同姚黄嚼了舌根。姚黄听后却留了个心眼儿,寻了个空,小声对常润之道:“姑娘,岑王打听咱们府里内院的事,会不会……是冲着段柔南来的?”常润之讶异道:“冲着段柔南?”盼夏和岑王搭话,常润之其实并没有生气。正如她所说,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男子心生幕艾,其实真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她只是让魏紫去提点一下盼夏,希望她能够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至于陷下去。而她后来生气,是因为才得知盼夏和岑王说了什么。内院丫鬟,同外男说主家内院的事,简直太没有规矩了!常润之当时只觉得惊怒,没想到盼夏一遇到心生好感的男子,便将最基本的规矩都抛到了一边,倒是没有太过在意魏紫话里的其他内容。“这话怎么说?”常润之正襟危坐问道。姚黄便道:“姑娘忘了吗?之前段柔南听到岑王送了人来府里,一下子就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还因此病了好几日。”常润之点点头:“没忘。可说段柔南怕岑王,我信,但是,岑王犯得着去打听她这么一个宫女出身的丫鬟吗?”姚黄也百思不得其解。“反正,奴婢就是有这种感觉。”姚黄道:“总觉得王宝琴也好,段柔南也好,心里都装着秘密呢……”“只要不碍着咱们府里,就算她们心里装着秘密又如何?怕就怕,她们心里装的秘密,对咱们府里有所妨碍……”常润之说着,想了想道:“王宝琴已经脱了奴籍,出了府,就算她有什么秘密,也与咱们不相干了。就是段柔南……”姚黄打量了下常润之的神情,犹豫道:“要不……奴婢去炸一炸她?”“炸一炸?”常润之好笑道;“你如何炸?”姚黄道:“姑娘若是狠得下心……奴婢就用岑王来炸她。”常润之皱起眉头。“她既然是因为听到岑王的名字,才被吓得生了病,那么她的秘密,想必是与岑王有关。”姚黄道:“段柔南胆小,兴许奴婢炸她一下,她就自己老老实实和盘托出了。姑娘以为呢?”姚黄看向常润之,却见常润之眉头蹙着,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左手手背上轻敲着,却是默然无语。良久,常润之才轻声对姚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