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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眯了眯眼,迎着她的视线两人俱是微笑,长平大长公主便也笑了笑,示意二人过来。她周围聚着的多是宗室女眷,好些洛婉兮都认得,不过她们自然不认得她。长平大长公主便将洛婉兮介绍给她们,这些人打量着着长平大长公主的态度,又想她丈夫炙手可热,当下皆是笑吟吟态度和蔼可亲。心想大长公主对她这干女儿倒是不错。说说笑笑就到了晚宴时分,皇帝过来略略坐了坐便走了。洛婉兮发现皇帝身体委实虚弱的厉害,这倒是个好消息,他要是长命百岁,太子就要倒霉了。皇帝不满太子软弱平庸,可福王到底年幼,自来主少国疑,且废太子所带来的的后患未必是福王能平息的。可郑贵妃那模样不像是认命了。第119章洛婉兮发现郑贵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诧异,遂不动声色的分神留意那边,几次后确定,郑贵妃的心思的确不在宴会上。洛婉兮眉头轻轻蹙起来,说不出古怪之感在她心头萦绕不去。恰在此时一名宫人疾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殿内谈笑风生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名宫女。“陛下召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郑贵妃心头一颤,艳若桃李的脸上浮现笑意:“陛下召我们过去是为何事?”那宫女垂首道:“奴婢不知。”钱皇后从案后起身,淡声道:“过去了不就知道了。”郑贵妃扫一眼从容的钱皇后,心道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端着架子,风姿绰约的站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的是,去了可不就知道了。”钱皇后瞥她一眼,看一圈殿内众人:“诸位自便。”众人便起身恭送二人,只这一去,无论是钱皇后还是郑贵妃都没再回来。到了戌时半,钱皇后跟前的大宫女过来令大家散了。殿内诸人不禁心念电转,猜测着怕是宫里出事了。洛婉兮想也许和郑贵妃有关,忽见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和洛婉兮站在一块说话的凌家女眷纷纷止了声音。就是旁人也忍不住支起了耳朵。那宫女屈膝福了福后道:“凌阁老命奴婢给夫人传个话,请夫人先行出宫,他稍晚再回。”洛婉兮心下一紧,他要留下来,看来事情不小。这个想法不止她有,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这没头没脑的,任她们想破了脑袋都猜不到,只能带着满头雾水出了宫。#上书房内,郑贵妃委顿于地,嘤嘤哭泣,便是这时候她也是极美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打湿了一片衣襟,郑贵妃偷眼打量龙椅上的皇帝,见他脸色铁青没有半点软化,当下更是泪如泉涌。一时之间只闻她如泣如诉的啼哭声。此时此刻,郑贵妃也只能寄希望于哭的皇帝心软,哭的皇帝不再追究这事了。费心谋划了这么多日,原以为能把太子扳倒,哪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郑贵妃只觉得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嘴的黄莲,一直苦到了心里头。皇帝被她哭的心烦气躁,想想她干的事就恨得牙痒痒。早就知道她不甚聪明,当初宠她也会因为她不聪明,出不了大乱子,可宠着宠着宠出了感情,加上活泼聪慧的小儿子,皇帝一颗心不知不觉就偏的没边了。这时候,皇帝就开始懊恼了,懊恼郑贵妃的蠢,到底是小户人家养出来的,远不如钱皇后知礼识大体。可皇帝没想到她会这么蠢,竟然想出了巫蛊这样要命的手段。还在大年初一宗室贵胄重臣齐聚的日子里闹出来,她想栽赃太子让太子翻不了身,可眼下是她翻不了身了,谁都知道她要栽赃太子了。就她那点手段还想瞒天过海,愚不可及!怕是对方早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将计就计呢!这会儿皇帝都要忍不住庆幸,幸好他放弃了福王,否则要有这么个太后在,将来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皇帝气得血气翻涌,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他年前刚和太子促膝相谈,让太子答应善待福王母子俩,她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郑贵妃瞧他咳得惊天动地,脸都红了,吓了一大跳,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连忙爬起来过去替他抚背顺气,焦声道:“陛下?陛下?”“滚一边去!”看见她就来气,皇帝一把推开她。郑贵妃被推的一个踉跄,人都呆住了,伤心欲绝的望着皇帝:“陛下?”语气神态委屈极了!皇帝瞪了瞪眼,就觉心里一把无名火越烧越旺。“陛下?”外头传来总管太监李公公的声音。“滚!”皇帝暴喝一声,声音刚落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抖。李公公望了望跪在大理石上的小福王,回想了下皇帝对这个小儿子的疼爱,硬着头皮道:“陛下,福王求见!”郑贵妃一愣,眼底骤然明亮起来。皇帝也有一瞬间的怔愣。#“陛下传福王进了上书房。”太子挥手让传话的小太监退下,在父皇没有当场处置郑贵妃而是单独留下郑贵妃时,太子就知道贵妃会化险为夷,眼下福王再哭一哭,父皇哪还记得郑贵妃的错。太子不禁阴下脸,看向对面的凌渊,他神色淡淡的品着茶,不为所动的模样。要不是太傅早有安排,后果不堪设想。昔年汉武帝的戾太子可不就是因为巫蛊死的,郑贵妃想让福王做刘弗陵,可她怕是不知道钩弋夫人是怎么死的。“太傅,父皇会不会改变心意?”太子终究忍不住问出了一直以来的担心,虽然之前父皇已经与他恳谈一番,父皇说,他扶持福王只是为了磨砺他。太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还没蠢到分不清父皇废太子之心的真假。若不是父皇身体熬不住了,若非福王太年幼,若非郑家给福王拖后腿,他这太子之位还岌岌可危着呢!凌渊放下手中茶杯,淡淡一笑:“陛下便是改变主意了又能如何?”太子怔了下,神色放松下来:“太傅所言甚是。”“无论是在陛下还是外人面前,殿下都勿要流露出对郑贵妃与福王的怨怼之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渊看着太子,缓声道:“眼下陛下对贵妃和福王正满心愧疚。”愧疚于不能传位于福王,明明他才是太子,明明被栽赃的是他。太子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父皇可真是偏心啊!太子垂了垂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凌渊看一眼目光晦暗的太子,又叮嘱了几句才告辞:“宫门要下匙了,臣告退。”太子半年站了起来:“太傅慢走!”说着亲自送了凌渊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见陆静怡缓步走来。陆静怡是来送点心的,见状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