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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要走了?”凌渊颔首:“时辰不早了。”陆静怡笑了笑:“今儿之事有劳太傅了!”凌渊抬手一拱:“太子妃言重了。”陆静怡看了看他,觉得他们生疏了,毕竟她是太子妃,而他也另娶娇妻,不再是当年会哄她的姑父了:“天色暗,太傅慢走。”太子也叮嘱宫人小心伺候。凌渊向东宫夫妻行礼后,大步而去。“太傅走的这么急,该是不想让夫人久等了。”太子玩笑了一句,他见过洛婉兮一面,貌美如花还那么年轻,没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太傅也是男人!陆静怡看着院中斑驳的树影,没有说话。太子忽然就想起了凌渊先夫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扶着她的胳膊道:“这儿风大,咱们进去吧!”陆静怡垂目看着手肘处的手掌,抬眼对太子微微一笑。太子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歪在炕上看书的洛婉兮听见动静抬头,便见凌渊打起帘子进来,她忙坐了起来要下地。凌渊几步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继续坐着,地上哪有炕上暖和:“怎么还不睡?”洛婉兮抿了抿唇,不吭声。凌渊摩了摩她的脸,声音带笑:“等我?”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指还有些凉,洛婉兮的脸却烫了起来,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转移话题:“你饿不饿,要不要让她们下点饺子?”“你吃了吗?”洛婉兮点头,宫宴哪能让人吃得饱:“我也吃了一碗饺子,虾仁馅。”看样子她吃的很开心,凌渊便道:“那让他们再下一碗来。”当下桃露便去小厨房安排。洛婉兮眨了眨眼,问:“宫里是出什么事了?”凌渊往她身旁一靠,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温软馥郁,凌渊的眉眼舒展开来,一边抚着她的长发一边轻声说了一遍。郑贵妃买通了东宫的太监,在东宫藏了木偶,上面的生辰八字自然是天顺帝的,然后自导自演一场意外,让那木偶被翻了出来,还闹到了皇帝跟前。亲福王的官员一看,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太子一系也不会坐以待毙。巫蛊之事向来犯忌讳,哪一次不是牵扯出成千上百条人命,皇帝想息事宁人都难。于是郑贵妃就把自己给坑了。他语气淡然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听得洛婉兮无语,明明那么跌宕起伏的事,光凭想象她就想出一折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忽然她心里一动,抬眼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郑贵妃要做手脚?”凌渊弯了下嘴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洛婉兮琢磨着这是不是夸奖,夸她猜对了,不禁为郑贵妃默哀,又问:“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贵妃?”今天郑贵妃那些话着实让人讨厌,若非她情况特殊,听了她那些话,还不得呕死。凌渊绕了绕她耳边的碎发,温声道:“陛下还没公布,不过陛下应该会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洛婉撇了撇嘴,郑贵妃敢如此肆无忌惮,皇帝功不可没,反正都不会被追究,那为什么不作一作,作赢了赢得可是整个江山,只是:“陛下如此偏心,就不怕伤了太子的心,将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秋后算账,等皇帝一蹬腿,郁气难消的太子指不定要和福王母子算总账呢!凌渊轻笑:“陛下大概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保命符。”“保命符?”洛婉兮诧异,目光询问的看着凌渊。“左右不过是遗诏或是在宗室重臣面前要求太子保证善待福王,再或者给福王指个好妻子。”凌渊的语气不以为然。洛婉兮默了默,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是太子铁了心要收拾福王,这些手段根本没有用。真想保福王,弄死了郑贵妃给太子一个公道,福王到底年幼,能和太子结下什么死仇,只要他安分,太子善待这个弟弟还能博个好名声,不过皇帝想来是舍不得郑贵妃的。这时候,饺子也端来了,就放在炕桌上,凌渊夹起一个吹凉了递到洛婉兮唇边。望一眼白白胖胖的饺子,再望一眼眉眼温和的凌渊,洛婉兮道:“我吃过了,吃太多待会儿睡不着。”“今儿晚点睡!”“还有事”洛婉兮奇怪,说完就对上凌渊幽深的眸子,突然就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烫了起来,脸色通红,连脖颈间都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诱人极了。凌渊见她往里面挪了挪,好像怕他当场就要做什么似的,总觉得自己要是不马上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自己,于是他把筷子一搁,打横抱起洛婉兮,见他朝着床榻而去,洛婉兮发急:“凌渊!”凌渊将她放在床褥上,高大的身体随之俯下来,细细密密的吻如同骤雨一般落下。第120章不出所料,皇帝把郑贵妃宫里的大嬷嬷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而郑贵妃因御下不严被降为嫔,勉强算是给太子了一个交代。第二日那位嬷嬷就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巫蛊之案便到此结束,不过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之后几次在公开场合太子对福王和颜悦色,在人前只字不提巫蛊之事。文武百官看在眼里都觉太子宽宏大量。往深了说,太子便是不满,可他表现出来,只会令皇帝不喜,那还不如大度一些。这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城府气度。皇帝对太子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哪怕他是装的又如何,只要太子要脸面愿意装就行,这世上最怕的是那些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如郑贵妃,如何妥善安置郑贵妃母子俩,皇帝愁的头发都快白了。正月里总是格外忙碌一些,洛婉兮也是一天都不得空,不是在别人家做客就是请客。初六这一日祁王府大宴宾客,装扮妥当后,洛婉兮便随着凌渊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踩着绣墩下来的洛婉兮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见了另一头的陈铉,他坐在马背上,一身宝蓝色锦袍,望过来的目光带着锋芒。洛婉兮微微一拧眉。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李四舅的事,还有他给的那包毒药。天顺帝身体每况愈下,太子继位的形势越发明朗,陈忠贤的日子便越难过。人到了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看之前那些事,洛婉兮就隐隐觉得陈铉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凌渊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落了地。洛婉兮抬眸对他笑了笑,心下一松,他应该会防备的。陈铉嘴角一弯,笑意不达眼底,还挺恩爱的模样,可真碍眼!他翻身下马,迎了下轿的陈忠贤。“凌阁老!”陈忠贤笑吟吟拱手。凌渊也笑道:“陈督主!”笑意融融,不知情还以为两人私交多好呢,果然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