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迦楼罗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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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采预备奇袭武林各派的同时，月泉淮一行人如约来到嵩山。
此行随侍的新月卫有近百人，再加上这几年招入的新月甫卫，便是三百余众，岑伤提前于山脚下包了些民宅，其中最齐整的一间院落留给月泉淮下榻。
月泉淮倚在车内小憩，岑伤忙里忙外，指挥着几名新月卫扫洒房间，开窗通风，把房内原本的被褥等物统统打包丢了出去。之后将义父的衣物与日常用具等从马车上卸下，换上自带的崭新枕席，又在坐榻上摆好了软丝绣垫。
做完这一切，岑伤返回马车旁，请月泉淮下车入住。
当晚，岑伤剪了剪房内烛芯，让灯火更亮些，又观察片刻正在读一本古籍的月泉淮神色，判断其心情大概还不错，才跪到对方脚边：“义父，孩儿前时，打听到了岑安和的消息。”
“谁？”月泉淮不记得这么个人。
“是当年……当年把孩儿卖进宗门的人。”岑伤开口时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提起生父会不会令月泉淮不快，但他之后想做的事，又不能瞒着义父。
月泉淮放下书，静了半晌，才回忆起隐约曾听下面的弟子提到过，那是岑伤的亲爹，“怎么，想认亲了？”
“不！”岑伤怕月泉淮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此生只认您这一个父亲！只是……”他将清梵之事和黑血马戏团的计划细细与月泉淮说了，末了，又补充道：“若义父觉得不妥，就罢了。”
“那小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和尚定然是在乎的，或许到时可牵制些许。”月泉淮思索了一番之后取鼎时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于是准许了岑伤的行动：“你去做吧。”
“谢义父成全！”岑伤心中大石落地。
“至于原本要你做的达摩洞之事，就交给陆暗生，叫他把史朝义盯好了。”
“是。”
又过了几日，到了计划里正式行动的时候。清晨，服侍月泉淮洗漱过后，岑伤上前为其束发。
义父的一头长发又浓又密，岑伤手执象牙梳轻轻划过柔顺的发丝，将头发挽好后，在发髻处插入一支银白长簪，取一条烟墨色绦带将发髻绑紧，掺着余下的青丝绕成一缕垂至腰际，用银色环饰箍住发尾，最后将一枚金质镂空方胜坠角匝在左鬓发梢。
期间，月泉淮拿起岑伤一早沏好的茶，慢慢喝着。
方才梳整完毕，院外有人来报，通禀后进入屋内，却是史朝义麾下清燕楼的武士：“禀报月泉宗主，我家将军已将一切打点妥当，只等宗主出手一定乾坤。”
“算来时辰的确差不多了，岑伤，带人上山。”月泉淮神色波澜不惊，随手扣上茶盏。
岑伤得令，片刻后新月卫便集合，上山去了。
岑伤带着新月卫众人沿大路行进，路上遇到僧人就直接砍翻在地。待他们行至大雄宝殿时，少林一众僧人正与朝廷山川卫对峙。
史朝义伪造了少林与叛军来往的信件，乔装成山川卫的一员，又指使早已买通好的山川卫中郎将，以少林寺勾结叛军为借口，对少林诸僧进行逮捕。此刻，少林寺上下已乱作一团。
少林寺大殿前的空地上，包括方丈在内，几名玄字澄字辈的高僧已被山川卫们围住，众僧本想抵抗，却中了天欲宫的迷药，身体不听使唤。
一名肤色略黑、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带着天欲宫女弟子立在旁侧，此女是天欲宫宫主宓桃，按照史朝义之前的吩咐，给少林寺众人下了迷药。
她左等右等，没能等来月泉宗主，此时心中略微有些急躁。
恰在此时，岑伤带着一众新月卫赶到，于是上前接管这一群被制住的僧人。
另边厢，沿小道上山的陆暗生从竹林里折了段竹节，手上灵力飞速运转，不一会就制成了一支竹笛，表面呈现着墨玉般的光泽。才将笛子收起，就在半路遇到了一名前来支援少林的江湖客，那江湖客身边还有一骂骂咧咧的僧人，与江湖客凑在一处说这些打上少林之人如何无耻，不时蹦出几个脏字。
陆暗生眉毛一挑，当下飞身而起，一刀让这僧人见了阎王，随即与那江湖客打上照面，神识略一探查，便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
江湖客将剑法使得精妙，陆暗生却是几个轻巧腾挪，夺下对方手中兵刃，又一手刀砍在对方颈侧，下一刻，手掌覆上这人天灵盖，简单粗暴地使用了搜魂之术。此人立时便如同失去了魂魄，双目空洞，四肢绵软，任由陆暗生提住脖颈。
“啧，还不能随意杀了。稍后带给义父吧。”陆暗生低笑一声，将此人拎起，示意身后一队不明所以的新月甫卫跟上，就继续上山去。
大雄宝殿前，宓桃终于等来了她期盼的那人。
只见此人身着玄锦立领对襟武服，斜系黑底绣金松金鹊披肩，闲庭信步，仙姿绰约，悠然地向大殿前的空地走来，正是月泉宗宗主，月泉淮。
宓桃最喜寻那俊美男子，做采补之事。此时见了此等人物，心中甚是惊喜，连忙迎上前，行走之间水蛇样的腰扭来扭去，尽显媚态：“大人，就是将军说的那位高人吧。这些秃……这些和尚，都中了人家的迷香，已经使不出内力了。”
“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后院歇息……”宓桃言语间用上些许魅术，高耸的胸脯半袒着，作势就要往月泉淮身上攀。
“滚！”月泉淮弹出一指劲气，眉宇间已有怒色。
“啊——”宓桃被劲气打中，手腕剧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把老和尚身上的毒解了。”月泉淮不再抬眼看她。
宓桃心中怨恼，却只能听从，匆匆撒下解毒药粉，就连忙带着天欲宫弟子离开了。
“阿弥陀佛，施主想必就是月泉淮了。”少林玄正开口道。
“正是。”月泉淮放出神识探查了整座少室山，心中已有计较，悠悠道：“白衣僧渡会在达摩洞中，不老僧渡法呢，他忙着找彼岸，于是不管你们了？”
“这又与你何干！”澄信怒目起身。他是戒律院首座，为人本就古板，自觉对方刚才言论中似有对渡法不敬之处，此时便按耐不住，“那就让贫僧来领教一番施主的武学如何。”
月泉淮迎上来，将右手背在身后，只用左手与其对招，擒过澄信手臂，巧妙抓在经脉要xue，抬脚踹在他腿弯处，将对方手臂反方向一扭，只听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响起。澄信惨叫一声，正欲回身反击，却被月泉淮躲过。月泉淮一掌印在澄信胸腹处，将其击飞至半空。
“澄信！”澄正跨步上前，将人接过，却见澄信已经当场身亡。众僧目睹此景，无不悲痛，又十分担忧，澄正已是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却连三招都接不住，就已毙于敌手，接下来如何是好。
月泉淮与其交手时，并未动用灵力，只是以普通掌劲相击，却也直接将对方一掌击毙。
少林众僧中，澄正已经站了出来，玄正忧心，刚想阻拦，澄正坚决地说：“我有少阳神功护体，内力已完全恢复，方丈尽管静心调息便是。”
“少阳神功，略有耳闻。”月泉淮略略扫视一眼，就已知对方功力如何。澄正的的武功，若是对上普通武林高手，或可安然无恙。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根本不够看的。
“达摩院澄正，受教！”
澄正与月泉淮过了近百招，这倒不是因为澄正的武功有多么高，只是月泉淮想通过对方招式一窥少林武学，他故意逼着对方将所习的少林招式用了个遍，终觉无聊，随手一掌将其拍出去，就此停手。
他与澄正交手的期间，众新月卫皆候在一边看着。月泉淮停手之后，就瞧见了陆暗生。他那来迟的义子手里拎了个人事不省的江湖武人，似乎有些话想对他说。
月泉淮没有责备陆暗生，只是带了点疑问的眼神瞧了瞧那昏迷的江湖武人。
“义父，这人内力气息，有些特殊。”陆暗生没有说得太直接，只是故作疑惑地支吾道：“孩儿早先与义父……那时候……似乎接触过类似的气息。”
“哦？”月泉淮微微挑眉，一抬手将那陷入昏迷的人虚举至半空，片刻后就发觉了此人经脉中异样的气息。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鲸背岛，神满果！
传说中服食一百枚就可以彻底脱胎换骨的神满果，最后一颗，应是被这人吃下了。神满果蕴含着极强灵力，这普通武人没有灵元，食用后并未将其彻底吸收。
如今他自有一套梳理灵力之捷径，加之那特殊的双修法门辅助，故而并不担心摄入的外来内力驳杂。他若吸食此人内力，照样可以集齐一百颗神满果的功效。
天助我也！
月泉淮无视场中众人的目光，毫不犹豫便抽吸起此人内力。
那缕不同寻常的灵力沿着经脉直冲心口，调动全身灵力发出振鸣，在他体内掀起狂潮巨浪。
“哈哈哈哈哈——”月泉淮将那具被吸干内力、了无气息的尸身扔在地上，仰天大笑，闭目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巨变。再次睁开双眼时，其气息陡然凌厉，周身气场将众人震得纷纷趔趄，站立不稳。再看向月泉淮，尽皆震惊不已——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只见那一对金瞳中，辉芒熠熠，神光璀璨，仿若烈日当空！
“老夫——成了！”月泉淮金瞳闪烁，内视丹田，那处漩涡已凝练为一枚金色圆珠，手背上隐隐浮现出浅金纹路，随手一道剑气点出，碎石迸溅，立时将远处山石划开一道三十余丈长的沟壑。
岑伤最先从震惊中反应出来，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恭贺义父！”
其余新月卫亦齐声赞道：“恭贺义父！”
临战前有了这样的收获，月泉淮底气大增，“好了，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是！”新月卫们亦是情绪高涨，各自领命去完成早已定下的任务，唯余陆暗生一人站在原地。
“陆暗生。”
“义父！”陆暗生上前，“先前来迟，请义父责罚。”
“你做得很好。”月泉淮难得仔细端详一番他这义子，只觉这便宜儿子又顺眼几分，往对方怀里一瞥，“那是什么？”
“是来的路上折的，献给义父。”陆暗生从怀里取出一物，揭开绸布，将其中包裹的竹笛递出。
“观你对灵力的控制，修为又有精进。”月泉淮接过竹笛，入手微凉润泽，还算满意，“老夫收下了。去罢，若是在达摩洞中遇上棘手人物，不必管史朝义，保全你自己为上。”
“谢义父体恤！”陆暗生面上泛起一丝受宠若惊的红晕，领命后闪身离开了。
此行随侍的新月卫有近百人，再加上这几年招入的新月甫卫，便是三百余众，岑伤提前于山脚下包了些民宅，其中最齐整的一间院落留给月泉淮下榻。
月泉淮倚在车内小憩，岑伤忙里忙外，指挥着几名新月卫扫洒房间，开窗通风，把房内原本的被褥等物统统打包丢了出去。之后将义父的衣物与日常用具等从马车上卸下，换上自带的崭新枕席，又在坐榻上摆好了软丝绣垫。
做完这一切，岑伤返回马车旁，请月泉淮下车入住。
当晚，岑伤剪了剪房内烛芯，让灯火更亮些，又观察片刻正在读一本古籍的月泉淮神色，判断其心情大概还不错，才跪到对方脚边：“义父，孩儿前时，打听到了岑安和的消息。”
“谁？”月泉淮不记得这么个人。
“是当年……当年把孩儿卖进宗门的人。”岑伤开口时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提起生父会不会令月泉淮不快，但他之后想做的事，又不能瞒着义父。
月泉淮放下书，静了半晌，才回忆起隐约曾听下面的弟子提到过，那是岑伤的亲爹，“怎么，想认亲了？”
“不！”岑伤怕月泉淮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此生只认您这一个父亲！只是……”他将清梵之事和黑血马戏团的计划细细与月泉淮说了，末了，又补充道：“若义父觉得不妥，就罢了。”
“那小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和尚定然是在乎的，或许到时可牵制些许。”月泉淮思索了一番之后取鼎时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于是准许了岑伤的行动：“你去做吧。”
“谢义父成全！”岑伤心中大石落地。
“至于原本要你做的达摩洞之事，就交给陆暗生，叫他把史朝义盯好了。”
“是。”
又过了几日，到了计划里正式行动的时候。清晨，服侍月泉淮洗漱过后，岑伤上前为其束发。
义父的一头长发又浓又密，岑伤手执象牙梳轻轻划过柔顺的发丝，将头发挽好后，在发髻处插入一支银白长簪，取一条烟墨色绦带将发髻绑紧，掺着余下的青丝绕成一缕垂至腰际，用银色环饰箍住发尾，最后将一枚金质镂空方胜坠角匝在左鬓发梢。
期间，月泉淮拿起岑伤一早沏好的茶，慢慢喝着。
方才梳整完毕，院外有人来报，通禀后进入屋内，却是史朝义麾下清燕楼的武士：“禀报月泉宗主，我家将军已将一切打点妥当，只等宗主出手一定乾坤。”
“算来时辰的确差不多了，岑伤，带人上山。”月泉淮神色波澜不惊，随手扣上茶盏。
岑伤得令，片刻后新月卫便集合，上山去了。
岑伤带着新月卫众人沿大路行进，路上遇到僧人就直接砍翻在地。待他们行至大雄宝殿时，少林一众僧人正与朝廷山川卫对峙。
史朝义伪造了少林与叛军来往的信件，乔装成山川卫的一员，又指使早已买通好的山川卫中郎将，以少林寺勾结叛军为借口，对少林诸僧进行逮捕。此刻，少林寺上下已乱作一团。
少林寺大殿前的空地上，包括方丈在内，几名玄字澄字辈的高僧已被山川卫们围住，众僧本想抵抗，却中了天欲宫的迷药，身体不听使唤。
一名肤色略黑、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带着天欲宫女弟子立在旁侧，此女是天欲宫宫主宓桃，按照史朝义之前的吩咐，给少林寺众人下了迷药。
她左等右等，没能等来月泉宗主，此时心中略微有些急躁。
恰在此时，岑伤带着一众新月卫赶到，于是上前接管这一群被制住的僧人。
另边厢，沿小道上山的陆暗生从竹林里折了段竹节，手上灵力飞速运转，不一会就制成了一支竹笛，表面呈现着墨玉般的光泽。才将笛子收起，就在半路遇到了一名前来支援少林的江湖客，那江湖客身边还有一骂骂咧咧的僧人，与江湖客凑在一处说这些打上少林之人如何无耻，不时蹦出几个脏字。
陆暗生眉毛一挑，当下飞身而起，一刀让这僧人见了阎王，随即与那江湖客打上照面，神识略一探查，便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
江湖客将剑法使得精妙，陆暗生却是几个轻巧腾挪，夺下对方手中兵刃，又一手刀砍在对方颈侧，下一刻，手掌覆上这人天灵盖，简单粗暴地使用了搜魂之术。此人立时便如同失去了魂魄，双目空洞，四肢绵软，任由陆暗生提住脖颈。
“啧，还不能随意杀了。稍后带给义父吧。”陆暗生低笑一声，将此人拎起，示意身后一队不明所以的新月甫卫跟上，就继续上山去。
大雄宝殿前，宓桃终于等来了她期盼的那人。
只见此人身着玄锦立领对襟武服，斜系黑底绣金松金鹊披肩，闲庭信步，仙姿绰约，悠然地向大殿前的空地走来，正是月泉宗宗主，月泉淮。
宓桃最喜寻那俊美男子，做采补之事。此时见了此等人物，心中甚是惊喜，连忙迎上前，行走之间水蛇样的腰扭来扭去，尽显媚态：“大人，就是将军说的那位高人吧。这些秃……这些和尚，都中了人家的迷香，已经使不出内力了。”
“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后院歇息……”宓桃言语间用上些许魅术，高耸的胸脯半袒着，作势就要往月泉淮身上攀。
“滚！”月泉淮弹出一指劲气，眉宇间已有怒色。
“啊——”宓桃被劲气打中，手腕剧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把老和尚身上的毒解了。”月泉淮不再抬眼看她。
宓桃心中怨恼，却只能听从，匆匆撒下解毒药粉，就连忙带着天欲宫弟子离开了。
“阿弥陀佛，施主想必就是月泉淮了。”少林玄正开口道。
“正是。”月泉淮放出神识探查了整座少室山，心中已有计较，悠悠道：“白衣僧渡会在达摩洞中，不老僧渡法呢，他忙着找彼岸，于是不管你们了？”
“这又与你何干！”澄信怒目起身。他是戒律院首座，为人本就古板，自觉对方刚才言论中似有对渡法不敬之处，此时便按耐不住，“那就让贫僧来领教一番施主的武学如何。”
月泉淮迎上来，将右手背在身后，只用左手与其对招，擒过澄信手臂，巧妙抓在经脉要xue，抬脚踹在他腿弯处，将对方手臂反方向一扭，只听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响起。澄信惨叫一声，正欲回身反击，却被月泉淮躲过。月泉淮一掌印在澄信胸腹处，将其击飞至半空。
“澄信！”澄正跨步上前，将人接过，却见澄信已经当场身亡。众僧目睹此景，无不悲痛，又十分担忧，澄正已是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却连三招都接不住，就已毙于敌手，接下来如何是好。
月泉淮与其交手时，并未动用灵力，只是以普通掌劲相击，却也直接将对方一掌击毙。
少林众僧中，澄正已经站了出来，玄正忧心，刚想阻拦，澄正坚决地说：“我有少阳神功护体，内力已完全恢复，方丈尽管静心调息便是。”
“少阳神功，略有耳闻。”月泉淮略略扫视一眼，就已知对方功力如何。澄正的的武功，若是对上普通武林高手，或可安然无恙。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根本不够看的。
“达摩院澄正，受教！”
澄正与月泉淮过了近百招，这倒不是因为澄正的武功有多么高，只是月泉淮想通过对方招式一窥少林武学，他故意逼着对方将所习的少林招式用了个遍，终觉无聊，随手一掌将其拍出去，就此停手。
他与澄正交手的期间，众新月卫皆候在一边看着。月泉淮停手之后，就瞧见了陆暗生。他那来迟的义子手里拎了个人事不省的江湖武人，似乎有些话想对他说。
月泉淮没有责备陆暗生，只是带了点疑问的眼神瞧了瞧那昏迷的江湖武人。
“义父，这人内力气息，有些特殊。”陆暗生没有说得太直接，只是故作疑惑地支吾道：“孩儿早先与义父……那时候……似乎接触过类似的气息。”
“哦？”月泉淮微微挑眉，一抬手将那陷入昏迷的人虚举至半空，片刻后就发觉了此人经脉中异样的气息。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鲸背岛，神满果！
传说中服食一百枚就可以彻底脱胎换骨的神满果，最后一颗，应是被这人吃下了。神满果蕴含着极强灵力，这普通武人没有灵元，食用后并未将其彻底吸收。
如今他自有一套梳理灵力之捷径，加之那特殊的双修法门辅助，故而并不担心摄入的外来内力驳杂。他若吸食此人内力，照样可以集齐一百颗神满果的功效。
天助我也！
月泉淮无视场中众人的目光，毫不犹豫便抽吸起此人内力。
那缕不同寻常的灵力沿着经脉直冲心口，调动全身灵力发出振鸣，在他体内掀起狂潮巨浪。
“哈哈哈哈哈——”月泉淮将那具被吸干内力、了无气息的尸身扔在地上，仰天大笑，闭目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巨变。再次睁开双眼时，其气息陡然凌厉，周身气场将众人震得纷纷趔趄，站立不稳。再看向月泉淮，尽皆震惊不已——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只见那一对金瞳中，辉芒熠熠，神光璀璨，仿若烈日当空！
“老夫——成了！”月泉淮金瞳闪烁，内视丹田，那处漩涡已凝练为一枚金色圆珠，手背上隐隐浮现出浅金纹路，随手一道剑气点出，碎石迸溅，立时将远处山石划开一道三十余丈长的沟壑。
岑伤最先从震惊中反应出来，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恭贺义父！”
其余新月卫亦齐声赞道：“恭贺义父！”
临战前有了这样的收获，月泉淮底气大增，“好了，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是！”新月卫们亦是情绪高涨，各自领命去完成早已定下的任务，唯余陆暗生一人站在原地。
“陆暗生。”
“义父！”陆暗生上前，“先前来迟，请义父责罚。”
“你做得很好。”月泉淮难得仔细端详一番他这义子，只觉这便宜儿子又顺眼几分，往对方怀里一瞥，“那是什么？”
“是来的路上折的，献给义父。”陆暗生从怀里取出一物，揭开绸布，将其中包裹的竹笛递出。
“观你对灵力的控制，修为又有精进。”月泉淮接过竹笛，入手微凉润泽，还算满意，“老夫收下了。去罢，若是在达摩洞中遇上棘手人物，不必管史朝义，保全你自己为上。”
“谢义父体恤！”陆暗生面上泛起一丝受宠若惊的红晕，领命后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