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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在家,探望完爷爷我还要去一趟警局,会晚些回来。”话落,他抚了抚小猫的后背,补充道:“不用等我。”温润的嗓音里蕴着笑意,听得攸宁微微耳热。谁、谁要等他了?她轻哼了声,趴在地上全当没听见。怀明远也不在意,摸摸她的脑袋,起身离开。还未抬步,就发觉脚上一重,他低头看了眼赖在腿边的小猫,轻声问:“怎么了?”“喵”,攸宁抬爪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自己。“你想跟着去?你不累么?”怀明远想起她昨天狂奔找人的壮举,眼底闪过心疼。攸宁立刻摇头:“喵喵!”不累!怀明远要去警局,肯定是为了绑架的事情,她也想去看看。被脚下的小猫高扬着脑袋,眼眸晶亮地看着,怀明远不忍拒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看望过怀老爷子后,由小然驱车前往警察局。路上,小然边开车边问:“怀总,你是怎么逃脱的?”方才老爷子也问过相同的问题,怀明远语焉不详,他就觉得过程肯定很惊险。怀明远瞥了眼同样作聆听状的小猫,唇角微勾,随口说了几句。他回家看到攸宁留下的便签就察觉不对,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接到了绑匪的电话。索金一百万、不许报警、只能他一人独自去缴费,这都是绑架的惯例手段,他并未起疑。直到出发之前,他捏着那张便签又看了一遍,才发觉不对。攸宁能留下这样的字条,说明一开始她就是主动接近绑匪的。她知道危险还主动接近,要么这个绑匪是熟人,亦或是这个绑匪用什么威胁了她。想了想,他将放置在杂物间的轮椅重新推出来。其实他的腿已好得差不多,近几日开始脱离轮椅下地行走,但深入虎xue,轮椅无疑是最好的障眼法。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果然是对的,背后的指使人是任海丰。他用从前搜集到的资料将任海丰罩在恢恢法网之下,令他走投无路,这回,他是打算同归于尽了。怀明远想明白处境,依旧佯装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等看守的人放松警惕,他利用轮椅当武器,将他们制服后迅速报警逃离。只是,他跑出去没多远,任海丰便追上来了。怀明远不动声色地与他周旋着,为警方的解救争取时间。他身上的伤,便是任海丰看到警察之后,劫持他弄出来的。听完,小然有些唏嘘,他眨去眼里的水汽,说:“老天保佑,还好没事。”怀明远好笑地看他一眼,正想说他大惊小怪,却见腿上的小猫也是一副庆幸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又将话语咽回去。到警局录完口供,怀明远问起任海丰的情况。队长笑笑,说:“如果情况属实,经济犯罪加绑架挟持,够他坐穿牢底了。”得到答复,怀明远不再逗留,告辞离开。还没走出几步,便见霍欣欣满身狼狈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警官。霍欣欣目光一对上他,立马泣不成声。年轻的警官看看霍欣欣,又看看怀明远,问:“你们认识?”怀明远点了下头:“认识。”闻言,霍欣欣心底燃起希望,她拉住怀明远的手,声音哽咽:“明远哥,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怀明远皱了下眉,问押解她的警官:“她犯了什么事?”“涉嫌与任海丰勾结,和另一桩绑架案有关。”“不,我没有”,霍欣欣着急起来,尖声否认。怀明远收回手,问:“你和任海丰怎么认识的?”“是明深哥,对,是明深哥介绍的,是他暗示我的。”霍欣欣哭得涕泪横流,巨大的恐惧让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扯着怀明远的衣角蹲下去,哀求道:“明远哥,你相信我……”怀明远看了眼怀中的小猫,知道另一桩绑架案指的是什么,抿着唇不搭腔。警官见他没反应,对他点点头,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带她下去。”怀明远退后两步,示意他自便。“不,我不要坐牢,明远哥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凄楚的哭喊声越去越远,最终归于宁静。攸宁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被押解进去,心里微微发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但是,这样的场面终归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怀明远察觉她的情绪变化,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我们回家。”小然等在门口,瞥见他们的身影,迎上来:“我刚刚看到了霍秘书。”怀明远“嗯”了声,不愿多谈。小然见状,只好闭嘴,默默在心里疑惑着。他把一人一猫送回公寓,再自己赶回家。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几个人都身心俱疲,草草吃过饭后,就准备休息了。睡前,怀明远靠在床头翻看近几天的新闻,攸宁则趴在他腿上舔爪子玩。怀明远抽空看了眼百无聊赖的小猫,笑了笑:“很无聊吗?”攸宁晃了晃脑袋:“喵。”这几天都在精神高度紧张中度过,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间。何况,待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很安心。攸宁弯起眼眸,甜腻腻地“喵”了声。然后,扭着身体,蹭了蹭怀明远。怀明远被她蹭得心痒,指尖拂过她的眉眼:“还变得回来吗?”“喵喵喵!”不知道!怀明远似是听懂了,似有似无地叹了声:“变不回来也好。”嗯?攸宁不解,抬头看他。他却平躺下去,抬手关了灯,柔声低哄:“睡吧。”攸宁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沉睡的面容。看得久了,也觉出几分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许是累过头了,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光怪陆离,好几个梦境交叠缠绕,困得她喘不过气。画面最终定格在怀明远被任海丰推入悬崖,她来不及抓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缓缓下沉,越变越小……攸宁尖叫了声,瞬间清醒。她喘着粗气,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还砰砰砰跳得厉害,她打算起来走走,缓缓神。还没起身,就被一只臂膀揽入怀里:“做噩梦了?”初醒的声音微哑,带着nongnong的睡意。攸宁怔了怔,直到后背有暖意包裹上来,才回过神。她鼻子一酸,软着声音撒娇:“喵~”“别哭,都过去了”,怀明远一手拍哄着她,一手打开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