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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要做一捧照亮他的花。那晚的哭喊声,摔门声,像一把铁锤,狠狠砸进杨梅的心里。她的心坚硬无比,没这么碎掉,这样就好。她想。李艳知道了一切,实在不能理解:“杨梅,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爸妈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他们?”杨梅说:“正因为他们是最爱我的人,我才敢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因为我知道,他们说要和我断绝关系,不会真的和我断绝关系,而我要是和江水断绝了关系,那就是真的断绝了关系。李艳,那样我会哭死的。”李艳看着杨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剩下一声无奈又疼惜的叹息。杨梅扬了扬唇说:“你别管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生来就是为了迎接苦难的。我是不是自讨苦吃,我不知道,你别管我,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李艳哑然。是啊,她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怎么还有空担忧杨梅的事?孙威根本没有浪子回头,他又故态复萌。其实李艳是心知肚明的,像孙威这样的男人,肯定静不下心守着老婆,肯定会去外面养女人的。她能怎么做?她毫无办法。她离过一次婚,知道后果多么悲惨。女人不比男人,二婚依旧能找到好的。女人二婚,是要被男人挑拣的。她不想被人挑拣,更不愿一个人过后半生。如今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伪装成一个快乐的傻子。如果是杨梅,一定不会这么做。李艳想,杨梅向来比她有主见,又坚定,认定了什么以后就浑身盈满一股“不撞南墙心不死”的霸气。李艳的爱是胆怯的、懦弱的,杨梅的则是勇敢的、孤独的。那一刻,李艳心底震撼得宛如经历了一次大灾难。所有的一切因此倒塌了,然而所有的一切又因杨梅重建了。李艳想,她这一辈子,也就遇见过这么一个女人——她的爱,是气势如虹的。作者有话要说: 云木君扔了一个深水鱼雷投掷时间:2015-11-1819:08:28-我是超级大土豪的分界线-用来看书的小马甲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11-1811:00:11用来看书的小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1-1810:54:18☆、被冲击的男人北京已入夜。红头发把江水带到王震的改装店,这里与三个月前比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长长的三个月,留在脑海里的记忆还是清晰如昨。江水几乎是怀着唏嘘的心情扫过眼前的点点滴滴,旁边王震说:“楼上房子租掉了。”江水看他一眼,他朝他笑了一下。友善的、怀念的。江水想,这里的一切都和他如此融洽,仿佛他天生就该长在这里。房间租掉了没关系,他会想办法租别的。如果他没有办法搞到一间房子,李云会有办法,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红头发熟门熟路地取了一罐饮料出来喝,随手抛了一罐给江水,说:“云姐在哪?”王震看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答:“老地方。”红头发又把江水带到某所中学去,校门口前,和江水告别。江水说:“改天见。”红头发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行,改天见。”他想,江水这个人这点还是挺好的,来一个地方就安之若素,对付事情坦然不惊。学校的教学楼还亮着灯,学生还在晚自习。这里江水第一次来,但他有天生的方向感,很容易就找到了cao场。李云在慢跑。近几个月来,李云一直在慢跑。隆冬时节,呼一口气整具身体发凉,吐一口气都会结冰棱子。江水靠着隔离塑胶跑道和篮球场的铁丝门,漫无目的地看着。他穿了一件黑蓝的厚卫衣,戴帽子的那种,肚子前有深深的口袋。他把手钻进口袋里,在里面交握着取暖,手指和手掌接触,能感觉到那一片皮肤很干。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帽子套上。这时候,李云走过来。她穿一件紧身长袖,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一定很舒适。外面套一件宽大的短袖,下身同样,内长裤,外短裤。这样看起来,她很显年轻。江水看着她从地上的一个包包里取了矿泉水,一口气喝了许多。解渴后,她说:“等得无聊了吧?”江水说:“还行。”李云笑了笑,把水瓶丢回包包里:“没办法,老了,必须每天锻炼身体。”江水仔细看她一眼:“你不老。”“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甜。”江水不会撒谎,也不会恭维别人,正因如此,他的夸奖才更显真诚,李云打心底里高兴。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是很喜欢听年轻男人夸她年轻的。“我几乎每天晚上来跑,每次跑二十圈。”江水看了眼黑黢黢的跑道:“这里一圈几百米?”“四百米,是正规的跑道。我一次跑八千米。”说起这个,李云还是有点自豪的。一般来说,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坚持跑这么远,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她坚持了很久,除非是下暴雨,她都会来——也包括飘着绵绵细雨的日子。她做事情很有耐性和毅力,不达目的不罢休——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李云说:“要不要加入我?”江水耸了耸肩,没说话。李云摇摇头,睨他一眼:“你就仗着自己年轻挥霍吧,总有一天会后悔。”语气里有一丝酸味。李云热爱又艳羡年轻的身体,特别是江水这样强壮的、健康的男性躯体。“我很爱这里。”李云也靠上铁丝门,望着面前的跑道,“这里的塑胶跑道很清净,如果这是人生路,我愿在此一直跑——这里这么干净,一点障碍都没有。”cao场很空旷,设有路灯,但并不很亮。整个cao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江水看着角落——黑暗的那部分,想,如果这是人生路,他的□□应该在那里,他的起跑线在大部分人的后面。再往前看,是灰色的过渡带,再再往前,就是光明的地带了。杨梅应该在那里,江水看见的是她的背影。但江水偏偏相信,杨梅走得很慢,或者,干脆停止在那里。他有一种神奇的感觉,杨梅在等他。这种感觉让他在寒冬夜里忽觉温暖。他应该加紧脚步追上去。“住的地方解决了吗?”李云问。“没有。刚下火车。”“今晚打算怎么办?”江水想了想,说:“王震那里可以打地铺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