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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他收敛锋芒,给他留条活路。可惜那孩子不懂,以为你去羞辱。唉……如今时过境迁,那孩子挺过来了,你当真……”王衍的话若有所指,让潘岳终是放下茶杯。“你当真想知道?”潘岳嘴角弯起,“你这老狐狸见过多少是是非非,如此多年,你竟不知我?”“我知,但也不全知。”王衍摇了摇手指,“你这厮素来喜欢深藏心思,一如当年阿容,若不是有人惹怒了你,又有谁知你如此念着阿容?你这心思呢……太深,我看不透。”“呵……被夷甫你这般夸奖,倒是我的不是了。”潘岳轻笑一声,终是叹出了一口气,“卫家那孩子……”“怎样?”王衍好奇的眨眨眼。“不负盛名,终是当世大才。只可惜少年心性,锋芒太炙,终是孔雀开屏,引得众人怒了。若是收敛脾气,稳扎稳打,事事莫要追究,事事不再细究,该是另一番模样。只可惜……心思太细,心胸太窄……又是年少轻狂……毁了大好前程。委实可惜……”潘岳才说完,就听到王衍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安仁,当年你可是骂过卫家那孩子姨丈们和舅舅的,你当年还不是少年傲气,做了错事,二十年出仕不顺?还说那卫家孩子不像你?我可记得当年摘你一朵桃花,你小气的砍了整株桃树。”王衍的笑容,让潘安勾起了对少年时代的追忆,也跟着会心一笑。“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夷甫,我今日里来,有件事还需托你。”潘岳收住笑意,望着王衍,“还望你,费些思量。”“何事?”王衍收住笑容。“进来吧。”潘岳对着窗外轻唤道。此时进来一男一女,两个稚童。潘岳站了起来,长袖作揖,作揖礼才完成,就被王衍托手扶起,“安仁……你这是……”“明日不知是喜是忧,故而,烦请你护住这点血脉。”潘岳望着王衍,反握住王衍的手。“安仁,你我兄弟,又何必如此?既然你这般,我又何怕?终究这世上,不是你,我怎肯冒险?你放心即可。”王衍拍了拍潘岳的手。“如此,多谢。而夜已深,我该走了。”潘岳转身告辞,只是在走出王衍府邸的时候,他瞥了瞥四周,发现赵王府的盯梢之人,沉下眼眸,“将盯梢之人湮灭,莫要留半分痕迹,肃清王衍府邸周围所有眼线,处理好回潘府复命。”“是,潘大人。”潘岳影卫们从旁而出,抽出剑,朝着眼线而去。潘岳覆手于后,不曾坐在马车之上,一步步朝着那些趴在地上的眼线而去,身旁一个个倒下的人,伴随着他冷峻的面容,形成了诡异的画面。谁说谋士重臣,手不染血?只是不涉关心之人,故而从来袖手旁观罢了。一旦涉及重托之人,必然以绝后患,为关心之人铺平最稳健之路。这便是他潘岳,即便是处境难料,也会在最后一刻为他在乎的人找到一条生路。☆、第一百零五章:一代皇后贾南风永康元年,四月二日,深夜,贾谧正匆匆赶到换防之处,所幸未见到叛党,问了下时辰,不过是亥时二刻,问了宫人,终是知道贾南风去了建始殿,正带着皇室护卫朝着建始殿而去,却见到闾和急匆匆朝着鼓楼方向走去。贾谧疑惑的看了一眼,但终究闾和是右卫佽飞督,这本就是闾和的职责所在,故而没加多想。却在三更时分,这子时整的时候,听到鼓声。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划破了子时静谧的长夜,让贾谧猛然回头,当下顿觉不好,便朝着建始殿飞奔而去。此时身后传来一高声叫喊,“中宫与贾谧等人杀我太子,现在让车骑进入废除贾后。你们都应听从命令,赐爵为关中侯。不听命的,诛灭三族。”这是敕令三部司马的诏书敕令……贾谧当下心更是紧了紧,他必须要赶在叛军到来前护住他的姨母!此时皇宫侍卫都听从了敕令。司马伦又假诏开门晚上入宫,把军队陈列在路南,派翊军校尉、齐王司马冏带领三部司马一百人,打开宫门进入。华林县令骆休为内应,迎惠帝驾临东堂。进入皇宫的司马冏一眼就看到表弟贾谧疯跑想建始殿,连忙大声喝道:“贾谧,你能逃到哪里去?给本王追!”贾谧听到身后司马冏的声音传来,一边跑一边骂道:“司马冏!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是我贾家司马姓氏的孩子!你一半贾家的血统,竟然学那裴頠!你简直是混蛋!”司马冏并未回答,只是带着一百人紧紧追在贾谧的身后,才跑到建始殿门口,贾谧大声喊道:“大阿后救我!”只是这句话才喊出口,他不小心摔倒在地,被奔跑来的士兵按住,闻声而来的贾南风正好看到贾谧的头颅被一小兵砍下。这一刻贾南风的眼睛闪过诧异,她疑惑的看向司马冏,也不过是眨眼之间,望见司马冏身后一百余人拔刀相向的模样,心下便是明了几分,原是逼宫?这份明了让她本是诧异的眼眸换成了释然,而释然的一瞬间,她又自嘲一笑,终是,她输了,输给了命运,输给了一群只知道逼宫篡权的莽夫!呵……当真是可笑……趁着她丧女之时,如此仓促而不计后果的逼宫……嘲讽的笑意越来越大,她挑起眉,终是正视了一次司马冏,只是眼神并不是看个人的模样,似乎看着蠢货的不屑,“你来做哪般?”司马冏怎能看不出贾南风的嘲讽和蔑视的眼神,立马语气不善,“本王自然是是收到诏书要收押你。”“哦?世人皆知诏书皆出自椒房,我未曾执笔,你这诏书从何而来?半夜三更偷入椒房,偷来的印信?”贾南风嘲讽一笑,冷冷的望着司马冏。司马冏又岂会不知自己几乎要站不住脚的道理?正在司马冏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陛下司马衷被人带来了建始殿。贾南风望着司马衷,这是那一次剁手妃子之后,再一次见到她此生的丈夫,她冷笑一声,很好奇,这个傻子没有了她,可还会守住皇位?更好奇,她既然输给了命运,护不住这大晋的清河海晏,这傻子可还护得住?平生第一次,她很想问问这个傻子,若不是当初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拼着她幺女司马女彦的安危,为他博来了先帝的赏识,这个傻子靠自己可还有本事?这个毁了她一生的傻子,让她无法享受平常女子相夫教子的幸福的傻子,这个让她无法抽出太多时间陪伴自己女儿的傻子,可能守住这大晋的江山?她盯着司马衷良久,终是开了口,半是嘲笑,半是好奇,“陛下,若是我被废了,你离被废,还有多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