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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贾后最小的幺女得到了最高的死后哀荣。出殡结束的第二日,按礼数要感谢宗族。司马颖先是去了赵王府,只是才一踏入,却见到司马伦、司马肜、司马冏、司马允、司马乂五位王爷端坐一堂。司马颖愣住了半晌,却听到司马伦开口,“成都王,不知昨日贾后尚可否?”司马颖诧异的望着赵王司马伦,“太叔祖……这贾后丧女之后,神志尚可,食用了些许的米粥。”“是吗?食用米粥?那睡眠如何?”司马肜又是开口问道。“睡眠?”司马颖思考起来,不过片刻便是无奈的摇头,“章度未知,只看到贾后的眼睛有些无神。”“那你出宫之时,那潘岳在何处?”司马允明知故问的说道。司马颖下意识的说道:“潘大人……他此时在回谢文武大臣。”司马颖仿佛才意识到哪般,错愕的看着司马允,“六哥,你这是何意?”“何意?那妖妇执掌朝政,害我宗族,你身为司马男儿,当真要雌伏而称臣?”司马乂一副看不起司马颖的模样。“十哥……我……”司马颖一副为难的模样。“章度,我素来只知道你软绵的性子,习惯了谁也不肯得罪,可你该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要有不负司马之姓的血性的!”司马乂的话才说完。只听司马冏冷哼一声,“那妖妇怕是此时心神俱散,而潘岳又身在外,刚好是好时机。”“不如占上一卦,看看日子。”司马伦素来喜欢占卜之术,便是取来龟壳,六爻而出的结果一如今日所说,当下喜上眉梢,“明日确实是个好日子。”“既然如此,明日待到天明,逼宫!”司马冏手重重的一拍案桌,“那妖妇素来性格多变,绝不能等她回过神,必然要一击必中,让她彻底无还手的机会。”“甚是,甚是。”司马乂赞同的点头。众人称赞之中,唯独司马颖露出了为难的模样,“太叔祖,诸位兄长,章度……章度……到底是受贾后恩惠……”这话才说出口,被司马冏冷瞪一眼,“你这四处结缘的性子,早晚会害了你!也罢,你不愿,便滚回你的成都王府,莫要出来!”司马颖连忙拱手,“多谢堂兄,章度告退。”司马颖在众人鄙视的眼光之中转身离去,他坐回马车,便将暗藏在袖口的黑子取出来,一改出府之时惶恐懦弱的模样,他嘴角含笑的打量着手里的这颗黑子,嘴角笑意加深,“黑子势昌,白子势弱,不知是黑子赢还是功亏一篑?又或者……”司马颖将手里的黑子弹出窗外,看都不看那被他弹出的棋子,冷笑一声,“终是随手可弃之物,又有何必管黑子之间究竟是如何干系?呵……”司马颖的马车刚好路过卫府,他嘱咐小厮放慢马车的速度,先开车帘,望着那卫府大门,瞥了一眼巡防加紧的侍卫,嘴角的笑容更是加大,“潘岳……你终是算错了一步,而你可知一步错,步步错?这棋局,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放下车帘,司马颖依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他需要养足精神,以便明日坐在棋盘之处,等待结局,看场好戏才是。亥时一刻,潘岳书房内……潘岳听着士兵的汇报,眉头紧皱,这卫府太平如斯……不像是他预测的模样……莫非哪里算错了?又或者哪里不对?闭了闭眼,听着小厮传来声音,原是贾谧到来。贾谧一脸着急的看着潘岳,“安仁,这赵王府聚集了五位王爷,怕是今夜有事。”“哦?都是谁?”潘岳放下茶杯,看向贾谧,眉头皱起。“赵王司马伦,梁王司马肜,齐王司马冏,淮南王司马允,常山王司马乂。唯有成都王司马颖那厮狼狈而出,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只是那厮逃出来之后,便回到府邸再也不出。”贾谧虽然平常嚣张的一如蠢货,可是今夜,他敏感的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他们聚在一起,把成都王吓走了?”潘岳眼珠轻转,再次定睛的时候,他缓缓问道,“没看到平西将军,河间王司马顒?”“没有。”贾谧坚定的摇头。“看来……”潘岳挑高眉,“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怕是翻不了多大水花。但终究是以防万一,长渊,你和我一起去告诉换防禁军。”“好。”贾谧重重的点头。虽然潘岳和贾谧终是来到了长乐宫的门口,可终究因着贾后下令不见任何人,徘徊宫门口不得入内。此时潘岳的心中升起了忐忑,唯独害怕这几日,因着贾后心智薄弱,会生出是非来。为求稳妥,留下贾谧来护住宫内事宜,而他则是选择拿着手书和令牌去邺城调兵,可来到这城门口,却发现城门落锁,而城防驻军不许任何人外出。此时潘岳已经大感不妙,急急赶回皇宫,却被禁卫军挡住了去路,看着陌生的禁卫军面孔,又瞥到鼓楼方向似乎是赵王司马伦几名亲信将领的模样,潘岳的心犹如倒灌了冰水,寒彻了骨头,看来大势已去,而他潘岳也有算错的时候。潘岳闭了闭眼,对着皇宫长袖作揖,久久一拜,终是转身。此刻潘岳知道自己要在暴风雨之前,择一处,为后人准备好去路,于是深夜去了琅琊王衍的府邸,才走入书房,王衍亲自出迎。“老哥哥,怎的丑时前来?”王衍诧异的望着潘岳。“夷甫,终是心有不安,来你这讨杯茶喝。”潘岳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早就洗白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老哥哥也有不安的时候?莫不是发生了何事?”王衍递给潘岳一杯茶,眼睛落在潘岳手上的汗巾,良久又说了一句,“你还想着阿容?”“呵……也只有你认得她了,还记得这汗巾……”潘岳呆愣住,握紧手里的绢帕,这是他新婚之时,他的娘子杨容姬送他的汗巾,这汗巾之上更有一朵并蒂花,是桃花的模样,这也是他酷爱桃花的原因,因为他的容儿爱着桃花。“怎能不记得呢?那年你与她,终是哪般的痴傻,这世上唯有你这般至情至性,此生唯一女子为妻,再无他人。”王衍轻叹一口气,“是实话,安仁,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无他事,就是来坐坐。”潘岳饮下这杯热茶,却不愿提起。王衍叹了口气,“你不想说就罢了。你可知这几日我家那小子总是想着跑出去见见卫叔宝,安仁呢,你老实说,叔宝到底你打算如何?”潘岳停下喝茶的动作,“夷甫,你何时关心起卫家孩子了?”“我家那小子太像我了,而卫家那小子,安仁,又像极了你。难道你的心里当真毫无触动?我尚记得我家那小子说你在酒馆专门堵住卫家那孩子,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