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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猪神刚这么想,又从门外走进来七八个公子,个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除了面容愁苦恐慌,两股战战之外,一切都很完美。那几个公子被后面持刀的侍从赶鸭子一样慌慌张张的进了纱帐。火猪神再也不能心平气和了,他觉得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白云使非但没有跟单长云打起来,反而狐狗类聚,相谈甚欢。火猪神焦躁的饮了口茶压压惊,冰凉的茶水灌入口中才发觉白云使已经将自己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那边萧月站起身来抻抻懒腰:“他们估计要谈到很晚了,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教主还要留在这里么。”火猪神道:“能聊到多晚,我再等一等。”萧月听完后,弯下腰拿起垫子,很自觉的坐到了火猪神旁边,挨着他坐了下来笑道:“那萧某便让人备些小菜,同教主一起等等。”萧月让人做了一桌子菜端了进来,火猪神的心思全在纱帐里,根本没什么胃口吃,心里咆哮:“打起来,打起来!”萧月笑道:“教主,萧某理解你,你怕单长云再白云使面前得势对你不利。”火猪神根本没有想那么远,因为他知道单长云那种人根本不会归降中宗门,何来提得势二字,单长云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一身藏也擦不住的杀气,昨日杀了中宗门一百弟子也根本没有要交好的打算,她明摆着就是要来杀白云使的。可是怎么就一块儿吃起饭来了!难道,她要假意归降?火猪神想到这里,咬了咬后槽牙,即便是现在,他也认为单长云不是个能委曲求全的人,她从来都一根筋,不知进退,自我的肆无忌惮,否则当年不会被发落到北院那么多远,之后也干不出叛教的事儿。很快,萧月面前的食物被他风卷残云的吃完了,纱帐里面的两个人却还没有出来,几个仆从抱着毯褥和暖炉走了进来。火猪神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你们抱着毯褥干什么?”仆从道:“教主,我家白云使与贵派单姑娘相谈甚欢,欲要通宵达旦,天气凉了,坐久了会有些寒冷,我们便抱些毯褥进去。此刻别说是火猪神,就连萧月都有些“失宠”的心酸,他挥手道:”去吧。”而后站起身来,掸掸长袍:“既然如此,火猪神,我们就告退吧。”火猪神即便再想盯着他们,也不能留到这里睡,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彻夜难眠,天一亮,就立刻再次前往,单长云却还是没有出来。火猪神,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两个人在小屋子里整整聊了七天,直到第七日旭日初升的时候,白云使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白云使意犹未尽,可是单长云已经不行了,她都快聊吐了。白云使声音温柔,人长的也很温柔,没有有任何张牙舞爪的棱角,无论是眉毛眼睛,都是舒舒服服的,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的温煦,他的气质明明是如春风拂面的,谈吐也很君子风。就是这一点,才会让单长云觉得想吐,明明是个狼,非要装他娘的羊,恶心做作到姥姥家了。他穿着素色长袍,袖袍领襟上绣着淡灰色的骨竹,衣摆上绣着兰草,满手鲜血却喜欢将自己打扮成文人雅士。而他的头上戴着他们中宗门的头饰。长云真诚的问:“您的头上为什么头上要戴一对牛角。”白云使略一沉默,开口道:“此乃双月冠,象征月神,不是牛角。”略过这审美差异带来的一小段不愉快,其他的,一切都很融洽。白云使的眼神忧郁深沉,注视长云的时候温情脉脉,长云差点以为他喜欢自己,不过后来发现他看盘子里猪蹄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深情。☆、第65章白云使觉得聊的很尽兴,虽然长云的话并不算多,但只要她一开口就就必定让自己身心愉悦。她所表达出的观点许多都与中宗门不谋而合。只是让他遗憾的是,她看起来并没什么野心,只求保住北院弟子,当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地头蛇。眼光见解虽真知灼见,但那都是讨论别人的时候,一放到她自己身上就有几分不自信的畏缩。当他问到长云是否愿意代替火猪神做教主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结结巴巴道,手里的鸡爪啪嗒掉到桌子上:“我从未想过,我怎么能做教主,我也当不了,你不知道,我是靠着跟韩今关系好,才能掌控北院的,其实他们是怕韩今,并非服我,更别提做整个万神门的教主了。”白云使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么不求没有野心,真的是很可惜。他低声念了念韩今的名字,没什么印象了,皱眉道:“韩今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吗。”长云点点头:“嗯,是的,我很崇拜他。”白云使道:“既然如此,那有机会就见一见他吧。”长云很痛快的就把韩今卖了,没有丝毫负疚感:“好的,可是只怕他会不识抬举,见了白云使也不会说话,毕竟他只是一个掌事。”白云使温声笑道:“掌事又有什么关系,中宗门向来崇尚强者,只要一个人足够有能力,无论是乞儿或是天潢贵胄我们都是一样的对待,不会徇私,更不会妒忌,众生平等。”从白云使嘴里说出众生平等四个字很是可笑,长云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脸不红,心不跳,真当无耻的很,若是真的众生平等,他怎么会残暴的杀死那么多人。白云使见单长云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微微一笑,指着旁边斟酒的侍女道:“她若是有能力,强过我,令我敬佩,我就会将位子让给她,心甘情愿,不会嫉妒,可是若她只会斟酒,命运就只能由我掌控,那么即便我杀死她,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这就是众生平等。”长云一时没能明白,脑子转了几转就锈住了,几度试着理解他都以失败告终。他的意思可能是有能者居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生而做人不能决定出身,但是如果天赋异禀努力勤勉,那么再低贱的出身也扶摇直上。他的前半句,长云是认可的,即便是一个侍女,如果有能力就该忘掉她的出身,可是后一句又是血淋淋的歪理了,什么叫没有能力,即使被杀死也应是合情合理,这就是为草菅人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长云心想,中宗门的门主可能是个穷人出身,这番歪理让人听了虽不寒而栗,但是却可以极大的鼓舞中宗门徒努力勤勉,尤其是寒门出身的弟子。每一个正儿八百的邪教,都有一套漏洞百出却又能蛊惑人心的门铭,激励着门徒抛头颅撒热血。如果长云良心再泯灭那么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