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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又在夜风里站得太久染了风寒,今日醒来后虽然在墨意那里喝了些汤药,但回宫之后脸色依旧不好看。不过宫人们大约以为她这是由于丧父过度悲恸所致,倒也不会有何不妥。她回来后虽然稍作休息,样子可能看起来好一些,但始终有些病恹恹的。也不知祐樘想到了什么,幽幽一叹,卸掉了方才寡淡的神情,捧起她的脸仔细瞧着:“乔儿似乎气色欠佳,怎么回事?”漪乔见他辞色缓和,不质问她为何一再食言,反倒是先来关心这个,心头一暖。但他的问话她又没法子照实说,只得笑了笑,随口编道:“没事,熬夜熬的。”她说完后见他又不做声,随即想到自己这两日是在除非居住的……熬夜干嘛去了?她即刻反应过来,噙笑望着他,补充道:“熬夜想你啊,想你想的……你昨晚有没有对着月亮想我,嗯?”“我承认想了乔儿就能对我说实话?”漪乔尴尬道:“好了,其实是染了风寒……昨晚光顾着赏月了,忘记多加些衣物了……就、就这样了。”祐樘探了探她的额头,又略略瞧了瞧她的脸色,发觉倒似乎也没什么异样,确实像是染了轻微的风寒。他尚在凝眸思虑,漪乔已经拉着他往远趣轩外走了。“乔儿。”他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停下来。见她回头看他,他面露凝重:“可儿没了。”“你说什么?”漪乔一愣。“可儿忽染恶疾,昨日在喈凤宫薨了。”漪乔惊愣道:“怎么会这样?”“前日便已有染疾之兆,但静太妃没当回事,昨日骤然加重,静太妃才想起去宣太医,却已是回天乏术了。”漪乔正欲说什么,却被他打断:“可儿临终前想见见你,她一直惦念着你这个皇嫂。”漪乔僵僵地站着,忆起那个安静懂事的小姑娘,默然半晌,敛容道:“可儿尚未下葬吧,我去喈凤宫看看。”“我已追封她为仙游公主,传令丧葬礼仪照五妹长泰公主例。按制,凡公主丧闻,辍朝一日。可儿去得仓促,我定为明日辍朝一日。”虽然该有的确实要有,但漪乔从不觉得追封这种事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她将来大概也是要有这一日的,祐樘同样不例外。但她想要的只是人好好活着,再是给他上庙号上谥号,于她而言都是虚的。她隐约记得武宗时候是有皇太后的,那么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先走一步。只要历史上的张皇后比明孝宗活得长,她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不然她若先死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便全然无意义了。“乔儿?”漪乔蓦然回神:“怎么了?”“乔儿祭月拜月了么?我特意准备了一些……”漪乔摇摇头:“不用了,我昨晚祭拜过了。墨意帮我备了些南方的时令瓜果,我便顺道祭拜了。”她想着心事走出远趣轩,并未注意到祐樘神色有异。“对了,”漪乔忽然回头,“你方才在写什么?”祐樘顿了顿,看她一眼:“给可儿的祭文。”漪乔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道:“我要先去喈凤宫,你呢?”“我暂且不想去那里,”祐樘眸光微沉,继而又去牵她的手,“先结伴回宫吧。”漪乔身体一侧躲开他的触碰,旋即又觉得这动作太突兀,笑了一下,又伸出右手去牵他:“好啊。”祐樘目光一荡看向她,倒是未曾多言,任她拉着往前走。“你跑得真够远的,让我一番好找。”“乔儿不觉得此处景致甚好么?”“是甚好,可你是有意为之吧?”故意跑到西苑让她来找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祐樘望着她的侧影,沉了口气,“我先宣太医给乔儿瞧瞧吧。”若早知她还病着,他便不来西苑折腾她了。所以是吃定她了……漪乔无奈地看着他,随即摇头道:“太医诊脉又要诊半天,况且我来之前已经喝了些汤药,不碍事。我晌午时吃得挺饱的,倒是你,午膳都未用,快去吃些东西。”祐樘忽然意味不明地一笑:“云公子可真是细心,思虑得好生周全。”“你这话好酸……”“昨晚的中秋团圆饭也是和他一起吃的吧?”漪乔不想骗他,只得承认:“是……可那叫什么团圆……”“乔儿可知我昨日是如何过的?”“我不是说了我有苦衷……”“我晓得,也相信乔儿,不然我当初不会准许乔儿出宫,”他挑眉看向她,“但一码归一码。我要问乔儿一句,可是觉着我性子好,故而纵然一再食言也不会如何?”“我……”漪乔张了张口,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她或许潜意识里真的存了这种念头,但那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漪乔抬眸望着他:“我若真的有慢待你的心思,就再在宫外养几天病再回,断不会今日就急火火地回宫。”“病了为何不回家?乔儿可是觉着在他那里住着是理所当然的?”“你明知道我没这意思。”“我如何得知?”“你!”头部传来阵阵刺痛,漪乔难受之下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挑事?”祐樘一把将她带到怀里,笑道:“我又不是太闲了,只是想问一些问题罢了——乔儿许久未见故人,没有秉烛夜谈一番?那汤药也是他喂的吧?”“还真是,你满意了?”漪乔气鼓鼓地道。他垂眸托着她的下巴,轻声吐息:“他比我好?”漪乔感到脑袋一阵阵发懵,却是强忍着,愤愤道:“对,他比你好!当初若非你跑来搅局,我早嫁给他了!你没听说过高山流水遇知音么?我们原本便般配!你放开我,放开……唔……”他原本便离她极近,漪乔说着说着就骤然被他以唇封住了口,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本身就不是他的对手,眼下身子虚,更是毫无招架之力,一时间被占尽了便宜。漪乔被他疾风骤雨似的吻迫得腿脚发软,又赌气不想伸手攀住他,只得睁大眼睛瞪他。她越来越站不住,几番挣扎无果后,瞅准时机咬了他一口。当然,她如今虽说有些混乱,但仍旧没舍得下狠力。祐樘倒也并未继续,居然就这么顺势放了她。“陛下也不怕被传染。”也不知是憋得还是羞得,她眼下满面通红,一双薄雾笼清波似的潋滟妙目睁大了瞪他,不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还反倒好似羞赧之下的嗔怒娇谴。祐樘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勾:“不碍事,和乔儿同甘共苦也是好的。”漪乔偏过头不去看他。“再就是……乔儿,话可不能乱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