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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回笼,她立即翻身看向另一侧的人——他嘴里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看过来,她紧张得咽了下口水,慢慢转了回去,恍恍惚惚间想坐起来,手往前一撑,扑了个空,扑通一下利利索索地摔下床底。摔下来时她连吭都不吭一声,估计是吓蒙了,趴在地上的那会儿功夫里,她终于将昨晚那些有伤风化的记忆拼凑完整,并做了个总结——所谓一醉解万怂。昨晚她趁着酒兴起了色心,又凭借一腔孤勇,把顾文澜给睡了。昨晚大致的情节她是记得的,包括她色猴上身似的往顾文澜身上赶的那个画面,估计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一并泡肿了吧……如今清醒过来再一回忆,她不禁就想痛批昨晚那只色猴——这真是色迷了心窍了。而且昨晚面对那事,她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为中心思想,居然表现得像个南征北战的老战士……溪言一脸菜色,菜得发黄的那种。于是躺在地上装死。……顾文澜见那边居然半天没有动静,他把烟往烟灰缸里掐灭,过去一看,发现她在挺尸……问道:“地上不凉么?”白色棉被将她的身体团团裹住,她这才慢吞吞坐起来,整理了一下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凌乱至打结的长发,然后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她觉得是不是应该要发表个感想,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随性而潇洒——“那个,合作愉快。”“……”说完她就觉得牙疼了……随后她故作淡定地捞着棉被一边找自己的衣服,她蹲在地上找了半天才听见床上那位不疾不徐地提醒她,“你的衣服在洗手间。”溪言仓皇蹿入洗手间。溪言在里头洗漱过后,穿戴整齐才出来,一出来他比她还要穿戴得整齐……顾文澜稍微整理着领带,弯腰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机看时间,看完犹豫了片刻,对她说:“医院里还有事,你——”她倒是果断干脆,说:“好,再见。”顾文澜想了一想,也点了下头。彼此像是心里有数,心照不宣。电梯里,溪言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昨晚那顿饭,我会把钱还你的。”顾文澜偏头稍一思索,笑了,“昨晚是我失约,那顿饭就当是向你赔罪。”溪言多怕他会说,不用,那顿饭当我请你。这样的话说出来多少会让她误以为,昨晚两人的那场性事,是拿她来抵那顿饭的债。毕竟那顿饭真挺贵。可他居然用了失约做借口,她垂眼兀自笑了笑。顾文澜一早就得赶去医院,所以两人在酒店门口分道而行。路上她从手机里翻出他的手机号,在删除和拉黑之间徘徊了好一阵,一直到家门口,她才选择了拉黑。晚上她把她三叔约出来,李主任贵人事忙整天脚不沾地,她只好在医院附近请三叔吃了顿饭,主要是有件事想麻烦一下他。饭后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李主任,“三叔,麻烦您帮我把这个交给顾医生。”三叔一看,惊得眉峰一跳,“……情书?”“不是,”其实这种事也没必要瞒着,她干脆说了实话,“我跟顾医生见了两次面,两顿饭都是他请客,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这里面现金是还他的。”“哦。”三叔若有所思,琢磨着这傻丫头让自己转交的用意,要么就是那混小子不收,要么就是这两次接触下来,两人没什么进展,估计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又或者两者皆有。否则这傻丫头完全可以用回请的方式,藉机和人家更进一步。顾文澜几乎站了一天的手术台,下午跑了一个急诊,一直忙到这会儿,从手术室出来天已经黑了,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到病房下医嘱。前边有个小护士跑过来,说:“总算找到您了,顾主治,李主任有请。”顾文澜一天的手术下来,没了闲暇时玩世的态度,神色淡了些,闻言也只点了下头,又对旁边的值班护士嘱咐两句才走,一边脱下手术衣。==第5章适逢顾文澜进了李主任的办公室,一屁股就往沙发上坐,自己动手泡了杯茶,边说:“李太傅这么着急传唤我过来,有何贵干?”他对于这位外科泰斗的称呼花样之多,在外人面前会尊称他一声老师,偶尔来句李教授,李主任,但私底下多以“长老,太傅”调侃之。因为李长老是顾院长的左臂右膀,顾文澜经常被他师妹倪梓戏称为太子爷,他也就顺势称呼自己老师为“长老,太傅”。李主任受用得很。所谓,物以类聚,近墨者黑。总之,这师徒三人,没一个正经。李主任对他不拘礼节的行为见惯不怪,捏着信封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扔了过去,“这个,是那位李小姐让我代为转交的东西。”其实这两人能不能成,李主任心里有数,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双方说清楚他们各自跟自己的关系,省得给他们徒增不必要的心理负担。顾文澜往那一瞟,放下茶杯,把信封拿起来拆了一看,问:“这是什么意思?”李主任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丫头说是还你的饭钱,这样挺好,不拖不欠嘛。”顾文澜安静须臾,忽然又说:“之前忘了问,李小姐和您是什么关系?”你哪是忘了问?你分明就是懒得问。眼下已经是这么个情况,李主任也懒得多说,反正日后这两位小年轻也没什么交集了,只随口应付道:“一个亲戚。”顾文澜点点头,没其他话。从李主任的办公室出来,顾文澜直接去了一趟病区监护室,观察病患的术后状况,临走前又顺便去住院区查了房。……倪梓从住院部顶层的病房出来,往电梯方向走,路过走廊尽头的拐角时,看见阳台的木椅上坐着个人,正在那儿吞云吐雾,那画面看起来透着一股子忧郁的美感,主要是因为人长得有美感。她推开阳台的门,走过去说:“没事吧你?”顾文澜嘴里叼着烟,抬头看她一眼,不语。他这幅模样,百年一遇。倪梓对他受迫相亲的事有些好奇,于是坐下来就问:“我听说你跟那女孩见了两次,难得啊,是不是对人家特别满意?什么样的女孩?”顾文澜沉默半晌,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思索完毕之后对她说:“有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但是你却觉得似曾相识,这算什么意思?”倪梓了然,脸上露出一抹深意,笑着说:“这叫一见如故,你喜欢她?”顾文澜偏头一想,觉得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撇嘴,轻轻摇头,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