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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千万别投诉他。”“你朋友?”周柏亚嘴上说话,视线却下行,停在了安如拉住他的手上。“你所有的朋友我都认识,是哪一个?”安如刚要开口,有个声音抢在她之前插话进来。“是我,我可不认识你。”君徵白衣翩翩地从店内转出来,站在服务员小哥身旁,眼角也不瞟周柏亚,目光淡淡地掠过安如的脸,状似不经意地往下,也凝固在了安如拉住周柏亚的手上。“你是谁?”第21章灭门惨案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安如,君徵面无表情,周柏亚隐含期待,安如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以及,她自己又在心虚什么?“嗯……”安如被他们盯得舌头都不听使唤,“这、这位是我的邻居君老师,他是我以前的同事,周律师。”她埋着头简短地给两人做完介绍,过了片刻,似乎听到一声叹息,就见周柏亚向君徵伸出右手。是谁在叹气?她想,抬头看了看周柏亚,又瞧他对面的君徵,两人都神色如常,唯有那声充满失望的叹息像缭绕的云烟般湮灭于空气中。君徵无视了周柏亚的那只手,转头朝服务员小哥做几个手势,服务员小哥连连点头,也比比划划地回复对方。两人用手语飞快“交谈”,君徵的手修长劲瘦,皮肤洁白,关节处又要比别处更白得半透明,指节屈伸之间极富韵律感,安如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追随它们动来动去。周柏亚当然没有错过安如的失神,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一低头,又扶了扶眼镜。“君老师这家店真是独具特色。”周柏亚开口拉回了安如的注意力,他赞美的语气听起来如此真诚,就好像根本没有在几分钟前叫嚣着要去投诉。安如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周柏亚就不用说了,君徵的表现也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他在外人面前不是很会装世故扮圆滑的吗?为什么对周柏亚这么不客气,连带着让她的脸也有些隐隐生痛。“我们走吧,”她轻声对周柏亚道,“是我考虑不周,现在离午饭的时间还早,君老师他们不卖早餐的,店里可能有点不方便。”周柏亚微笑颔首,两人正要转身退出,那边君徵倏然侧眸望来,又是那种清凌凌的目光,仿如寒冰乍破时汩汩淌出的第一泓春水,冷得没有温度,它的存在本身即是温度,瞬间就把安如钉在了原地。服务员小哥悄没声息地回进店里,君徵专门向安如解释:“我放了他一天假。”他声音里的疲惫比早晨更要明显,华丽的声线因此添了几分嘶哑,恍若天鹅绒垫子上滚动的珍珠褪去亮彩,变得黯淡陈旧,偏另有一种颓丧的美感。安如却不觉得美,她只觉担忧,关心地问道:“你很累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君徵摇摇头,也不知摇头的意思是“他没有不舒服”或是“他不需要她的关心”,低声道:“今天不对外营业,你们跟我进来。”他率先在前面领路,安如正准备跟上去,周柏亚横臂一挡,虚虚地拦住她。“不是说不提供早餐吗?就算你和君老师是熟人,我们也不能破坏店里的规矩,”周柏亚通情达理地建议,“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安如:“……”怎么办,不提供早餐什么的不过是她编出来下台阶的瞎话,现在被周柏亚信以为真了,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尚在脑子里模拟该怎么圆谎,前边君徵已经接住周柏亚的话尾,头也不回地道:“不打扰。”安如:“……”是她多心了吗,君徵这句话硬梆梆的好像在怼人。可他有什么理由怼周柏亚?他们今天才见了第一面啊!周柏亚:“呵呵,君老师客气,但我们也不能将别人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君徵:“我愿意。”安如:“……”是的,他就是在怼人。…………安如觉得,君徵真是一个复杂的男人,自从他不在她面前伪装,她每次见到他似乎都能发掘出他的新面貌。到目前为止,她已经给他贴过“洁癖”、“高冷”、“心肠好”、“疑似同病相怜”等等标签,今天又要加上一条“喜怒不定”。他谜之不爽周柏亚,大部分时间对其采取无视战术,少部分情况下直接怼人,亏得周柏亚涵养好,还能坚持在店里若无其事地用餐。安如就没他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她这顿饭如坐针毡,再好吃的东西进到嘴里都味同嚼蜡,最重要的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君徵绝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陶仲凯曾经用枪指着他的头,他记恨了吗?没有啊!周柏亚什么也没做过,最多算是说错几句话,他并没有真的去投诉,君徵为什么就对他不依不饶?安如心中的疑惑排山倒海,周柏亚是她领来的客人,君徵给周柏亚难堪也就是给她难堪,她不相信君徵有意针对她,家里那十七件礼物还没来及得拆封呢。她决定找机会跟他问清楚,不管他们将来有没有可能发展出另一种感情,她都不允许他们中间留下这根刺。今天负责烧菜的人不是君徵,店里空荡荡的,果然没有接待其他食客,上次那位和君徵接班的厨师在玻璃房子里表演,君徵则打横坐在安如她们桌旁陪客。周柏亚表现得丝毫没有受到君徵态度的影响,饭吃得津津有味,同时还能与安如谈笑风声。他也看出另两人不爱交谈,干脆切换成讲故事模式,主动聊起他承办过的几个案子,柏亚律师事务所以刑事辩护出名,其中少不了上过社会新闻的轰动案件。大约每个职业都有专属的职业结界,听说医生可以眉飞色舞地在餐桌上大谈内脏,周柏亚这位资深律师模样斯斯文文,提及杀/人、强/jian、灭门惨案也是轻描淡写,浑然不当一回事。“说到灭门惨案,近两年最轰动的案子就是滨海那起,因为一家老小死得太惨,女儿又先被强/jian。其实仔细想想,总共也才死了四个人,如果不和凶手以往的案件合并处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案。比这严重得多的大案警察局里也不知压了有多少。我就知道三年前有个案子,凶手闯进一处深山里的村落,把全村足足三十七口同姓的男人屠得干干净净,女人倒是都活着,但在他们那些人眼里也算是灭门了。”他说到滨海案,安如本有些不自在,后面那个案子倒是听进去了,不由地出声追问:“凶手抓住了吗?”周柏亚摇头,“不知道,这种案子影响太恶劣,容易引发群众性恐慌,凶手就算抓住了也不可能公开审判。”“三十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