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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仙女jiejie来救我了!”“……”季遥歌和白砚均是一愣。这披头散发的疯子,是一百九十八年前,被应霜带走的任仲平。除了任仲平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场的人都是诡异的沉默,直到低沉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你,带着他,跟我进来。”元还站在洞口,也不知看了多久,目光盯着季遥歌不放。正文29.二更狮公岭这悬洞的内部很是曲折,甬道四通八达,连着许多小石室,甬道的墙壁上嵌着照明用的萤石,幽幽的光把狭长的甬道照得神秘难测,两侧时不时就敞开着一间石室,光线不达深处,看着像凭空张开的怪嘴,诡异瘆人。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擦擦擦,是鞋底磨过地面的声音。任仲平也不用人押,看到季遥歌就死死跟着,很顺从地进洞。元还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季遥歌走在身边,他用唯一自由的那只眼审视着她,丝毫不担心她会察觉。虽然有过一段萍水之缘,但他不知道她的模样,那具rou身的脸,他就没看清过,而距离上次帮她,已经过了一百九十八年,就算他看过,也早就忘光。时间会磨灭很多无关紧要的记忆,尤其是眼前这么如此的一张脸。如果不是那缕幽精,他可能不会想起她。她的新模样与她的原身差别甚远——很是奇怪,他竟然还记得起她原身的模样,可能因为太漂亮,与现在对比鲜明,所以他又想了起来。想起旧事,他就难免想起当年那次劫难,比起她过去姣好的外表,显然她的手段更让人惊艳。这手段不是指修为,也不是指道行,而是她应敌时的表现。就像刚才,她对付任仲平用的不是什么大招式,只是筑基期修士常用的凝水诀,那只是将环境中的水气凝结成锥转为武器控制使用,很多人都会,但用起来的威力却各不相同,并且这个境界的人绝大部分一次只能凝结不过十枚冰锥,毕竟修士体内的灵气有限。她能将凝水诀用在积雪上,这本身就是一种很灵活的改变,能节省不少灵气,再者她一次性结出几十枚冰锥,对冰锥的控制就至关重要,她可以在控制冰锥的同时再飞身攻击任仲平,这只能证明——她对术法的悟性很高,并且基本功很扎实,基础法术容易,但能将基础法术打出超越法术本身的攻击力,那就是本事了。这是个聪明、冷静,擅于审时忖势的修士,逆境不能给她造成困扰,就算缺少幽精,给她一具难以修炼的rou身,她也能很快适应并且想出应对办法,然后顺顺利利走到今天。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能拥有那么出格的幽精?一个人的性格,是三魂七魄相互弥补又相互克制下的产物,当魂魄完整时,每种情感都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制约,幽精主情,在原体时必然要受理智、道德等各种感情影响,所以表现出来的势必不像独魂那样任性外放,而独魂失去一切制约,所表现出来的,也必然是失智的状态,幽精重情,所以赤诚如子。这倒也能解释得通幽精与本体的巨大差异,但很少出现独魂害怕融回本体的情况,甚至一有机会就逃得远远的。除非,她虽然冷静睿智,但骨子里却有着很强烈的爱恨,只是被其余感情束缚,压抑得太久以至那缕幽精不愿回归。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能把她的爱恨压抑到恨不得逃离本体?一个元魂脱离了本体,就成为有意识的自由体,幽精虽赤纯,却拥有很强的自主性,她不愿回归本体,这证明她本体的元神定然存在很大缺陷,所以才演化出另一个她。可能是她潜意识中想成为的那类人——自由自在,没有拘束。这缕幽精跟了他很久,他一直是放任的态度。回不回去,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上,这是她的选择。仅管是一缕元魂,但也代表她自己的决定和选择。他钻研的东西,向来是死物,元神、魂魄、性格这类虚渺的东西不在他熟悉的领域中,但现在,他忽然有些深究的兴趣。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季遥歌知道自己被人审视了许久,毕竟他的目光毫无顾忌,让她觉得自己刚刚路过的那间石室里躺的一具尸体。如果她没看错,好几间石室正中的石台上都躺……亦或是放着人,失去气息的尸体,笼罩在阴晦难明的光线里。“前辈为何一直看我?”她说话的时候,眼眸正盯向新出现的石室。“你不害怕?”他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这些尸体……”“是天鬼门替前辈搜罗的吧?”季遥歌笑得人畜无害,她在媚门百多年,虽然还是不会以色惑人,但那些行径见得多了,多少也有些心得,不同的表情眼神,给人不同的感觉,这样人畜无害的笑,是最安全也最易让人放下惕心的。来狮公岭前她就打听过这里的事,这五十年间七山门每一家都替他搜罗物资,赤秀宫是采集七星草,而天鬼门则是提供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也没人知道用来做什么,但万华上有不少修士,专好研修禁术、禁阵以及各类古怪法术,用尸体研究并不奇怪,是以她乍见惊讶,想通了便没什么。反正不是现逮现杀就好。“你倒心大。”元还扯了丝笑,有点嘲弄——她这笑太假了。季遥歌不去琢磨这话的意思,跟着他进了眼前这间石室。石室是空的,只有张石床,还有些零散的生活用品,没有尸体。“不知前辈唤我带任师兄进来所为何事?”她比较关心这件事。“你师兄?”他朝石床呶嘴。季遥歌拍拍任仲平的肩,指指床,将任仲平先安置到床上,任仲平还有点委屈,拽着她衣袖不松,她哄了两句才算把人哄好,方转头回答他:“嗯。我是赤秀宫的弟子,这是我师兄任仲平。”“他似乎很信任你?”他问道。“不算信任,只不过他变成眼下这副模样,是我造成的。当初他对我心存歹念,我便趁他不备向他下了过量的鸾和汁,又以仙魔舞迷惑他,以至他神志崩溃,把我当成幻像里的仙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没好。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到前辈这里?”季遥歌规矩回道。任仲平她当初交给应霜,如今出现在此地,这里又与啼鱼州山主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