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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任仲平发疯的前因后果,他们必然清清楚楚,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如今只在猜测一件事。瞧这地方的作派,有些五狱塔的风格,再加上任仲平,她有理由怀疑这洞府的主人另有其人。元还盯着她的眼:“只是这样?”他眼神迫人,明明修为平平,但那压迫力却不容置喙。“是的。”季遥歌点头,手心里捏了一小坨汗。“既然他信任你,那你就在这里留段时间,替我照顾他,我有事要你帮忙。赤秀宫那边,我会派人解释。”他收回目光,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想了想又道,“若你办好我交代的事,我自不会亏待你,上品灵药与法宝任你挑……”“前辈。”季遥歌打断他,“如果你是想从任仲平嘴里挖出当年萧无珩在啼鱼州要找的东西,我有办法,但我不要上品灵药和法宝,我想要这个秘密。”这里酷似五狱塔的作风,与啼鱼州山主的渊源,以及任仲平的出现,都让她想起个人来。如果这洞府的主人真是当年那人,以他的个性,无非就是交易。萧无珩不惜冒险都要来此一寻的东西,定然非同凡响,她也想分杯羹。元还一阵沉默——她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野心都刻在眸子深处。容貌变了,芯子没变,她还是那个一百九十八年前跟他谈条件的女人。“萧无珩在他身上下的是封诀,你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大言不惭说有办法破除一个化神期修士的封诀?”连他都没办法,要不也不会将任仲平关了这么久。这牛皮吹得未免太没水平。“我没说我能破除封诀,但我可以尝试从他嘴里套出萧无珩的秘密。”季遥歌看向任仲,不疾不徐道,“前辈想留下我,无非就是因为任仲平现在信我,你们想以此尝试攻心,让他乖乖说出秘密。可封诀是外力,只要不是他认定的主人,强迫他说出不可说之言,他就是真的想说,这嘴也张不开。”元还没反驳,任她说下去。“封诀难以抹除,要他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了,我这法子不需要破除封诀,既然只有萧元珩本人能让他开口,那就让他看到萧无珩呀。”季遥歌说得一派轻松。元还刚有几分期待,瞬间被她打破——那不是废话?可他们上哪儿找个萧无珩来?就算修士能化形,可以变成萧无珩的模样,但那障眼法只是骗小孩的把戏,在封诀之下根本无用。“说到底,封诀控制的是任仲平的心,而心不会说谎,只要任仲平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萧无珩,那就是萧无珩亲自来了也没用。我说的让他看到萧无珩,是让他看到他所认定的那个主人,气息、神韵、眼神……只要我能窥探到他心中所感,我就能照着他认定的特征画出一个萧无珩来。”季遥歌仍在笑着,仅管她的还没有练到这个境界,但这并不妨碍她忽悠人。元还果然现出思忖,她说的应该是媚惑之术的某一种,他还真没想到过,倒是稀奇,有点意思。“你说的这个,当是高阶媚术,你会?”“让我试试呗,试一下你们也不会少块rou,就算不成功也没损失呀。”季遥歌说得很轻松,脸上还有些小无赖。神态和那个傻兮兮的幽精,竟还有点相似。元还不语,想着这法子的可行性,季遥歌却是误会了他意思,往前走了两步,道:“前辈,要不你带我见见你家主人,我亲自向他解释?我是真心想与你们合作的。”“我主……”元还的迷惑一闪而过,很快明白过来,这女人没认出他来,反自作聪明地认定这洞府还有个真正的主人。瞅着她那闪着小精明的眼神,元还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由自主拿腔捏调起来,“我主人眼下正在闭关,不见外客,姑娘的意思,我会转达。”“既如此,多谢前辈。”季遥歌作了一揖,又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老夫姓袁,姑娘唤我老袁便是。”元还那张褶子脸露出些许莫测高深来。袁?元?季遥歌不能断定,顺杆道谢:“多谢袁老。”袁老?元还笑了。正文30.隐涩季遥歌在狮公岭住了下来。雪后的狮公岭一点绿意都不见,本就稀少的植被被积雪覆盖,折射出一片亮堂堂的白光。季遥歌不走,白砚也跟着赖在狮公岭,白天的时候帮着小白在洞外的几畦药田里忙活。这两人倒十分合拍,一个小白meimei叫得欢,一个大白哥哥喊得热情,干活都带阵风似的起劲。“大白哥哥,不许用法术,咱们比比谁的手快。”“好。”两个人呼啦一声在药田里动起来,没多久,小白气急,连哥哥也不叫:“大白,你耍赖,偷偷用法术!”白砚挑着唇笑,直道没有,把小姑娘气得够呛,转身不理人,白砚又凑上去哄人:“别气别气,哥哥给你赔不是。”说着手心里长了枝大雪天里瞧不着的夏莲来,看得小白一双弯成弦月,什么气都散了,拉着白砚直夸。都是哄孩子的把戏,难得有人真心喜欢,白砚也高兴。这些年随着修为的增进,在门派地位的提高,白砚已经很少要讨好什么人,大多时候只要把玩世不恭的笑皮一扯,自有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争相献媚,季遥歌看得出来,白砚对这小白用了些真心。是喜欢并且宠爱的。也对,在修仙界呆久了,哪能遇见这样的人?倒不是修士城府深,只不过活得太久,超过百岁也成了人精,经历多了,生死看淡,哪能有这样简单悲喜的心境?季遥歌遛着任仲平晒太阳,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这两人玩闹。来这里有几天时间了,这里的一切她也摸得差不多。平时的杂活都是小白在做,老袁很少出现,大多数时间呆在内洞,至于这洞府的真正主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机会见到,甚至连影子都摸不着。不过他们倒也信任她,说要她照顾任仲平,就真把任仲平扔给她,不闻不问。要从任仲平嘴里撬出萧无珩的秘密很困难,她的想法虽然理论上可行,但落到现实就难办了,她的修行还不到家,但海口已经夸下,再难办她也要办妥。————任仲平这几天有季遥歌陪着,可以晒晒太阳,不再整日囚禁在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