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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史可奈:“说起来这两日我都没见到阿福,他在忙些什么?”史可奈气鼓鼓道:“夫人和姑娘都清楚,福大哥从不喜欢和陌生人来往,平日里也不爱说话。可自从我们住进了三爷院子里,他就变了。”阮棉棉和凤凰儿面面相觑,她们回到国公府才三日而已,阿福有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都两说,居然就变了?史可奈见她们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忙道:‘小的没有胡说,福大哥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同三爷见面,和他身边那些人也都不熟悉。不是小的夸口,别的本事我自是及不上福大哥,可与人相处我肯定比他强。可就连我都还没有分清楚谁是谁,他就已经同他们打得火热了。还有三爷似乎也很看重福大哥……”这下不仅是阮棉棉和凤凰儿,就连红儿都吃了一惊。阿奈嘴里说的这人是阿福(福大哥)?凤凰儿对赵重熙的来历一直都存着疑惑,听了这话如何能放过。她沉声道:“说具体些。”“是。”史可奈便把这两日他暗中观察到的福大哥的行踪详细说了一遍。“你是说三爷曾经两次单独留下他问话,而且都是很长时间?”阮棉棉忍不住插了一嘴。她嘴里问着史可奈,眼睛却看着凤凰儿。风sao弱渣男身上本就有秘密,可阿福……在此次见面之前,渣男在衢州,阿福在澶州,两人一南一北相隔千里,能有什么交集?史可奈点点头:“这是小的看见的,至于我睡着之后的就不清楚了。”凤凰儿又问:“你说阿福不仅得到了我父亲的重用,而且还同他身边的小厮梧桐相处得很好?”“这也是小的亲眼所见,昨日福大哥还和梧桐一起出了一趟府,天黑了才回来的。”凤凰儿想了想,轻笑道:“想来是父亲听说阿福身手不错,所以才吩咐他出府办事的,你也不要多想。”“哦。”史可奈嘟了嘟嘴,没有再多说。凤凰儿又道:“时辰不早了,今日是上元节,府里有家宴,你们都下去准备一下吧。”“是。”史可奈和红儿一起退下了。阮棉棉的思路和凤凰儿不太一样。她更多的还是在怀疑司徒曜。那渣男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成国公府的三爷,又在外州做了六年官,身边肯定不缺得用的人。阿福虽然是小凤凰的小护卫,但如今却住在他的院中,也算是他手底下的人。他真要让阿福去替他办事,阿福也拒绝不了。“小凤凰,你说司徒曜会让阿福去替他办什么事?”凤凰儿摇摇头,这种事情她真是没法儿猜。她温声道:“司徒曜又不是笨蛋,他明知阿福是咱们的人,如果真是去做什么秘密的事情,又怎会用他?既然用了,那就是没打算瞒着咱们。如果真想知道的话,咱们直接问阿福就好了。”阮棉棉扯了扯嘴唇:“没什么好问的,只是你要叮嘱阿福几句,别让他轻易就被司徒曜哄过去。”“我知道。”有些话凤凰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同阮棉棉说。一是暂时没有证据,二是不想让阮棉棉担忧。看来她必须暗中派人查一查阿福了。※※※※今年的上元节,司徒恽本来是想好生热闹一番的。最近几年老三一家总是聚不齐,让司徒家的家宴难免有些缺憾。今年老三任期满了,就连篌哥儿也回了京,一家人也算是真正团圆。可没曾想老三却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司徒恽怒火中烧心烦意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弄什么家宴。但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的一家之主,轻重还是分得清的。他忍着气吩咐人替他穿戴整齐,时辰未到便来到了春茂堂。然而,到了春茂堂后他更加生气了。原因无二,同他算是一起长大,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十多年,从来对他都是百依百顺的老妻,今日居然闹了脾气。他看着闭得紧紧的房门,对秋意道:“夫人怎么了?”秋意不慌不忙道:“老夫人一早就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着休息。”司徒恽冷笑道:“夫人是不是被老三气着了?”老三脸颊上那一片红他可是看见了的,当时老三也承认了是他母亲打的。他早就说过男孩子不要过分宠溺,可老妻就是不听。如今怎么样?☆、第八章不欢散司徒恽这些年之所以不喜欢司徒曜,同卢氏对他的偏爱有很大的关系。四个儿子中,唯有司徒曜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过人的聪慧,司徒恽本来是打算好好培养他一番的。可儿子们的童年和少年,正好遇上了成国公府最为动荡的时期。他没有时间亲自教导儿子们,只能让他们全都长于了妇人之手。所幸他的夫人卢氏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女人,老大虽然资质平平,但也被她教养成了一个担得起事的男子。老二和老四随着他们各自的姨娘长大,性子也随了莫氏和柯氏。一个精明能干,一个懒惰贪婪。精明的替他打点庶务,他自是不会生气。懒惰的在府里混吃等死,他连生气都觉得多余。能让他生气的只有老三。卢氏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莫氏的缘故所以偏疼了老二,其实她真是错了。他之所以还愿意生气,难道不是因为重视老三,所以才恨铁不成钢么?绝顶的聪明,俊美的容貌,背景最为强大的岳家,三者得其一便可以有所成就。可三者全都聚齐的老三,却连做官都需要人逼迫。而且逼迫得了他的人居然还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而是阮大猷。司徒恽自嘲地笑了笑。老三的确是被阮大猷逼出来了,如今本事大到都可以把手段用到自家人头上!他脸上的笑容太过瘆人,连向来沉稳都秋意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轻声道:“国公爷,时辰还早,您不如去偏厅休息一下,奴婢这便去替老夫人装扮。”司徒恽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正房。再是兴趣缺缺,成国公府的上元家宴还是准时开宴了。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姑娘司徒筝和司徒篌,司徒恽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全都来齐了。司徒恽扫视了儿孙们一遍,对坐在身侧的卢氏道:“篌哥儿随着大将军进宫去了?”卢氏今晚虽然也做了精心的装扮,看起来依旧是恹恹的。听丈夫询问,她阴阳怪气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