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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司徒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妻子的声音明明很温和,他却突然忐忑不安起来:“夫人指的是……”阮棉棉道:“你不久前才经历过重生这样离奇的事情,应该比寻常的人敏感很多。”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夫人,莫非你和我一样,也是……重生的?”他真是恨不能寻个地洞钻下去。阮氏和他有同样的遭遇,那么她对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便了如指掌。自己因为不知情,竟还在她面前卖弄了这么半天。尤其是她上一世临终前那一段。真是蠢得要死!然而,阮棉棉却摇摇头:“不,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司徒曜迷糊了。“同样是重活一世,你还是原来的你,我却成了别人。这话你能听懂么?”“你成了别人?”“意思就是,我并非你的妻子阮氏。”司徒曜哪里肯信这样的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夫人,我知晓你不肯原谅我,但也莫要开这样的玩笑。”阮棉棉正色道:“是不是开玩笑,三爷心里应该很清楚。”司徒曜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其实他早就察觉出如今的阮氏和几年前的确不一样了。但他并没有往深处想。毕竟他离京外任那么多年,夫妻俩又一直有隔阂,连真正交心的谈话都没有过半次。书信虽然从未断过,但数量很少而且写的多半都是场面话。世间万物都在不停变化,六年的时间足够让阮氏变成另一个人。没想到这里面居然竟另有隐情?他艰难开口道:“你不是阮氏,那你是谁?”“我是阮棉棉。”“都说不要开玩笑了……”“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三爷,你仔细想想我同你印象中的阮氏有多少不同的地方。”司徒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细细想来,眼前这个女人除了容貌,可以说是什么都变了。虽比从前更喜欢骂人,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粗鲁没教养。于乐音上更是如此,虽然勤能补拙,但天分总不会骗人。如今的她天分比从前高出一大截,而且还擅长制新曲。还有,从前她根本不懂厨房里的事情,如今却能做得一手很特别的菜肴。如此种种,司徒曜已经无法否认阮棉棉的话。他像是被惊雷劈中了一般,木呆呆地站在那里。阮棉棉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三爷?”她伸手在司徒曜眼前晃了晃。司徒曜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突然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阮棉棉的手。“阮棉棉,你是什么时候……”这话问得含糊不清,但阮棉棉又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他想问的是阮氏什么时候死的。“去年八月,就是被人打中脑袋那一回。”阮棉棉淡淡道。司徒曜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啊——”阮棉棉的手都被他捏痛了。但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凄惨可怖,她没忍心把手挣脱出来。司徒曜用通红的眼睛盯着她:“她早就没有了,我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上一世跪在妻子坟前的场景。那时有多悔,如今就有多恨。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捉弄他?!重活一世,妻子健康美丽女儿聪明可爱,就连儿子都比上一世好说话。他本以为这是老天爷看自己一家人上一世活得太惨了,所以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想到所谓的机会,早在他重活一世之前许久便已经成了一场空。“哈哈……哈哈……”他突然松开阮棉棉的手,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那张完美的俊脸彻底扭曲了。阮棉棉只觉有些毛骨悚然。两世为人,她还真是没见过有人笑得这么可怕。还好她没有提小凤凰,否则真是要出人命了。她这里还没想完,司徒曜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阮棉棉又被吓了一跳。这是吐血?受伤?中毒?来不及多想,她赶紧伸手扶住了对方开始摇晃的身体。司徒曜惨然地看着她:“阮棉棉,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要怎么才能弥补上一世对她的亏欠?”阮棉棉抿着嘴,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她都已经走了快一年了,我就是立刻上吊服毒抹脖子,也追不上她了……”说罢司徒曜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去。阮棉棉把他扶到一旁的小榻上躺好。“你好好躺着,我让人去请府医过来。”“别……你别走……”司徒曜竟没有晕倒,伸手又拽住了阮棉棉裙摆。阮棉棉无奈,只好道:“我去拧个帕子给你擦一擦。”司徒曜略松了松手:“那你快些,我还有话要问……”☆、第二百零四章无处寻阮棉棉很快拧了一个温热的帕子替司徒曜擦了擦嘴角。“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司徒曜的脸一丝血色皆无,寻常时候最有神采的凤眸也黯淡得没有半点光亮。“阮棉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阮棉棉的手顿了顿:“这话……也要分怎么说。堂堂七尺男儿,妻子活着的时候你欺骗她,明知她的死有蹊跷,却只知道跪在坟前忏悔。上一世的你的确是够没用的!至于这一世么……如果你还想像上一世那样寻个什么物件儿抱着忏悔一辈子。或者如同你刚才说的那样,抹脖子服毒上吊,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司徒曜灰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阮棉棉,你说话真是不中听。”阮棉棉用帕子在他脸上重重擦了一把:“你当我喜欢和你说这些!”跟个知心大姐一样念了那么多,她都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司徒曜有气无力道:“虽然不怎么中听,但说得真是好。我再不能做个窝囊废了,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把那些害了阮氏,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弄死。”阮棉棉的心脏颤了颤。今天她才发现,放狠话真的不一定要咬牙切齿瞪眼珠子。就像黑化的人不需要化浓妆一样。眼前这渣男看起来都快断气了,放出来的话却是真狠。身为一个法治社会中长大的人,亲手弄死仇家这种事情不现实。但她不得不承认,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