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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派来伺候您的么?”见他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纠结,赵重熙觉得挺有意思。他反问道:“她们两个是你放进来的,怎的那个时候都不怀疑,现在反倒起了疑心?”梧桐道:“今日一早她们二人是随着司徒家的一名管事来的,小的怎会怀疑。”“方才你没见到那时雨交给爷的书信?那可是长孙妃亲笔所书。”“见到了,只是……”“你是觉得她们的本事太大了?”梧桐用力点点头:“小的就是这么想的。时雨和时晴年纪也就比六姑娘大三四岁,就算她们聪明绝顶又特别能吃苦,要想学会这么多的东西至少也得十年。十年前六姑娘才两三岁,难道她那个时候就想着算计您……哦不,应该说算计她未来的夫婿了?”赵重熙哭笑不得。原来他之前以为的考验,在梧桐眼中却是算计。只不过这样的算计,世间的男子大约没有几个人会反感。看来梧桐这小厮的人品还是很端正的,将来哪个女子嫁与他,也算是有福之人了。想罢他笑道:“你方才没听她们二人说从前的主子是大将军?他为了自家外孙女培养一些特殊的人才也无可厚非,今后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对长孙妃起疑心。”这样的理由梧桐之前自然也是想过的。可他就是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此时听赵重熙这般叮嘱,他忙道:“是小的多想了,长孙妃对爷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算计您。”赵重熙指着桌上的点心盘子:“把这些都撤了吧。”“是。”梧桐应了一声便开始动手收拾桌子。赵重熙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时雨和时晴从前的主子是大将军?才怪!阮大将军能成为和燕国楚王慕容绯齐名的战神,自然不会是许多无知的人口中的粗鄙土匪。他的确不会像很多将军那样言必提兵法,甚至未必能够熟练背诵各种兵书。但他指挥的每一场战役,都足够让那些号称熟读兵法的人仔细研究。总之在他看来,阮大将军绝对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够jian诈。但即便如此,时雨和时晴这样的人才,也绝不可能出自他门下。不过赵重熙本来也没有打算深究时雨和时晴的来历。司徒箜能把他们派到自己身边,那就说明她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至于她身上的秘密,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亲自对自己说。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又如何?这一点遗憾相对于她带给自己的那份心安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赵重熙今日在驿站歇息,司徒曜如同往日那样一早就赶到了晋州知府衙门。自从赵重熙同意和慕容离亭合作,司徒曜哪里还有心思去查什么案子。每日无非就是按时到知府衙门应个卯,目的就是稳住燕国的两名官员,确切地说是稳住那位大理寺卿林望。至于那位夏司宪……司徒三爷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暗暗打量了坐在他对面真正忙碌的夏津一番。说起来这位也算是他的旧识。当初司徒家在燕国的地位十分特殊,家学也是远近闻名。除却司徒家的子弟外,还有好些其他府邸的子弟前来求学。夏津便是其中的一个。因为他的年纪和司徒曜差不多,两人当初也算是同窗。司徒曜的记性极佳,从前的人和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就好比眼前这位夏司宪。当初他明明是个满脸横rou的小胖子。不仅脸上的rou横着长,性格更是蛮横霸道。那时因为不服气他背书背得快,这厮还打过他黑拳,鼻子还流了不少的血。如今这厮却从头到脚全都变了。一脸的横rou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骨骼分明的四方脸。唇上留了两撇胡须,看起来十分扎人。总之,一看就是刑部衙门中最常见的那种古板不懂变通的官员。司徒曜实在是闲得无聊,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快速勾勒了几笔。一个满脸横rou的小胖子形象跃然纸上。想了想,他又在一旁添了一副如今的夏津的小像。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上首传来了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男声:“司徒大人,今日长孙殿下告了假,是因为身体不适么?”司徒曜用一份早已经打开的卷宗盖住了方才的画作,这才笑道:“多谢林大人挂念,殿下就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两日便好了。”林望是卓太后的人,此次宋国之行的目的也不是查案,而是监视夏津。他的年纪比夏津大,官职也高了许多,从前两人并无来往,他也没有太看得起对方。此番共事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夏津的确是个人才,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那真是好赖不分软硬不吃,最初想要拉拢他的计划只能放弃。☆、第一百三十二章写情诗林望的视线在夏津身上一划而过,重新锁定了司徒曜。来晋州之前,听闻此次宋国前来协同查案的是皇长孙和御史中丞司徒曜,他还加了几分小心。倒不是这一对准翁婿有过什么了不得的政绩,让他有所顾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两人的履历太干净了。一个在外求学十数年,最近才刚回宋京的皇长孙。一个闲散了二十几年,因为犯错而被岳父逼着步入官场的书呆子。晋州私粮案对于燕宋都不是小案子,一旦查清楚了便是大功一件。宋帝这是在为皇长孙步入朝堂铺路,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和他的准岳父。所以林望之前料定,这二人定然会百般努力,不惜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他,或者说是太后一派担心的正是这个。毕竟时机还不成熟,此时绝不能轻易暴露,以免影响大局。这也是太后派他来监视夏津的原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国的这一对准翁婿竟这般无能。看似每日忙忙碌碌,其实什么主见都没有。一直都是他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想让他们往哪个方向想,他们就往哪个方向想。皇长孙年轻没有经过事,单纯一点情有可原。可这位司徒中丞好歹也做了七年官,简直是……呵呵……说他是绣花枕头都侮辱了那些草。司徒曜察觉到了林望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对方的心思他连猜都懒得猜。从蔡州回京后,他和阮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