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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年少时,阮棉棉就十分欣赏他的诗作,曾经很多次要求自己为她作几首诗。可她却不知晓,好诗是需要情感加持的,否则便会味同嚼蜡。那时的他年少气盛,就连敷衍她都不愿意,因此两人夫妻十几年,他竟没有为她写过半首诗。如今他对她早已经情根深种,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诗兴。而今日……虽然时间地点不太合适,他却觉得胸中情感奔腾不已,急需一个出口宣泄。司徒三爷把卷宗和那画像挪开,重新铺开了一张仿澄心堂纸。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已经完成了四首。把湖笔往青瓷笔洗里一扔,司徒三爷拿起纸张吹了吹墨迹。正准备把诗作收好,对面传来了一道冷硬的男声:“司徒大人,烦劳你将昨日那一份卷宗还给下官。”司徒曜像是儿时课堂上做坏事被老师抓包一样,赶紧将画像和诗作往袖子里一拢,拿起那卷宗朝对面走去。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司徒曜和往日一样在知府衙门瞎忙了一通。虽然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有做,却也忙得晕头转向。等他想起拢在袖中的几张纸时,马车已经回到了驿站门口。司徒三爷看着皱巴巴的纸张,好一阵心疼。谷雨不明就里,忍不住问道:“三爷,这是什么?”司徒曜也不瞒他:“是爷写给夫人的诗,可惜全都弄皱了。”谷雨顿时无语。自家爷可真够矫情的!写给夫人的诗的确珍贵,可弄皱了又不是弄丢了,重新誊写一遍不就得了?况且以爷的记性,就是丢了也无妨。司徒曜怎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摇摇头道:“词句可以重新誊写,其中的感情却如何重新来过?就连同样的字也无法再写出来。傻小子懂了么?”谷雨是真不懂。爷的字写得那么好,更有一手模仿别人字迹的本事。仿别人的字都能以假乱真,怎的仿自己的就仿不了了?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和自家爷分辩无异于找骂。他只能违心地应道:“小的懂了。”司徒曜又是一阵心塞,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谷雨:“替爷好生收着。”谷雨不好多话,赶紧伸手把纸张接了过来。主仆二人下了马车走进了驿站。刚走到客房附近,谷雨突然顿住脚,深嗅吸了一口气:“爷,您有没有闻见一股很特别的香气?”司徒曜鼻子又没有问题,只不过更注意形象罢了。他好笑道:“看来你真是饿坏了,驿站的饭菜都能闻出特殊的香气。”谷雨正想辩驳,就见梧桐从赵重熙房间里探出了半个脑袋。“三爷、谷雨哥,你们回来了。”谷雨笑道:“你在忙什么呢?”“你快去伺候三爷换衣净手,马上就开饭了!”“有什么好吃的,竟把你激动成这样。”“待会儿就知道啦!”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司徒曜和谷雨回来了。房间里,一桌子美味佳肴已经基本上齐,赵重熙也已经坐在了桌旁。司徒曜在他身边落座,指着桌上分外精致的菜肴道:“驿站里换厨子了?”赵重熙替他倒了一杯酒:“三爷想得真美,驿站的饭菜向来都是管饱不管好。如果全是这样的水准,驿站里岂不是要挤破头,饭馆酒楼还有客人么?”司徒曜嗤笑道:“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偏你喜欢绕弯子,而且绕了半天也没个答案。”正说话间,时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殿下,汤好了。”“放那儿吧。”“是。”“这里不用人伺候,你回去和你meimei一起用饭,今日辛苦了。”“谢殿下关心,奴婢告退。”“赵、重、熙!”司徒三快被气死了。自己不过离开了半日,皇长孙这臭小子身边就添人进口了!不,绝不是这半日的事情!方才那丫鬟容貌十分出挑,又有这么好的厨艺,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她居然还有meimei!赵重熙无奈道:“三爷,您本是个最讲究仪态的人,为何每次一遇见我的事情就如此急躁?”司徒曜冷哼道:“我倒是不想急躁,可谁让你每次都喜欢故意逗我、气我!”赵重熙笑道:“是,都是我的错,今后再也不会了。”说罢便将时家姐妹的来历详细说了一遍。司徒曜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皇长孙最喜欢欺负他,碍于身份自己不好每次都寻机报复。可他有世上最聪明伶俐的宝贝女儿。皇长孙这臭小子已经彻底坠入了情网,这辈子也休想跳出箜儿的手掌心。☆、第一百三十三章父子会司徒三爷那副嘚瑟的样子,让赵重熙看得越发无语。要不是司徒箜和他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他真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是父女。司徒三爷笑归笑,却没有忽略赵重熙的表情。他敛住笑容道:“长孙殿下莫要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赵重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三爷此话何意?”“箜儿才刚和你定亲,你那些个长辈就弄出这么一出,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怎么敢把女儿嫁到你们家?这种事情本来该你自己去解决的,箜儿却傻乎乎地什么都替你考虑周全了。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成算,往后要再有这种事该怎么处理。箜儿的确聪明,但她的聪明不应该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上。”他这一席话同赵重熙想法不谋而合。司徒箜是能设计慕容离亭,和他交锋丝毫不落下风的人。让她去和一群只会在内宅中勾心斗角的女人纠缠,实在是屈才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拱了拱手道:“谢三爷提点。”司徒曜欣慰地笑道:“我并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毕竟这次你也不在宫里。只是我这一生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婿,就盼着你和箜儿能有个好结果,千万别像我一样。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切身体会,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懂那些,好好珍惜和箜儿的缘分吧。”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语重心长地同他说这样的话,赵重熙只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一年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报复眼前这个人,如今却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岳父。司徒曜见他眼圈有些泛红,笑道:“自打离京就没吃过这般精致的菜肴了,有话等吃完饭再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