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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终于,夫妻二人的争执以慕驸马挨了一巴掌告一段落。慕驸马恼羞成怒,反手抽了袁谟一个耳光。广元长公主冷笑不已:“你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往本公主脸上打啊?”慕驸马愈发愤怒,抬起巴掌又朝袁谟挥去。袁谟快被气死了。活了十七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打他的脸。而且打了一次还不算,居然还想来第二次?要不是他被麻绳捆着,一定要这厮好看!他尽力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慕驸马的第二巴掌。慕驸马只是一个从未习过武的文人,手上也没个轻重。第一巴掌用了他大约七成力,第二巴掌则是用了十成。一掌打空之后,他的手掌没收住力,重重砸在了柱子上。他抱着手直呼痛,眼泪都险些掉下来。袁谟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真是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这个废物。广元长公主也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慕驸马一眼,接着便把视线转移到了袁谟那张非常普通的脸上。袁谟从来不是胆小鬼。他的确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要娶一位身份如慕悦儿这般尊贵的女孩子为妻。但自从对慕悦儿许下了三年之约,他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刁难的准备。包括如何应对大宋朝的长公主殿下。他目光如水般清澈,坦然地接受广元长公主的逼视。良久后,长公主道:“袁谟,本公主请你入府是做教习的。虽然悦儿并未正式拜你为师,但你们的师徒名分早已经定下。为人师者却做出如此不合时宜不晓分寸不知廉耻的事,你说本公主该当如何罚你?”不等袁谟应答,慕驸马又插嘴道:“凭他也配做悦儿的老师?长公主之前究竟是被人灌了多少迷魂汤,居然放心把悦儿交给这样的人?!”“你闭嘴!”袁谟和长公主异口同声喝道。慕驸马被骂得一愣。他立刻醒过神来,指着袁谟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爷?”袁谟冷笑道:“自然不比驸马爷。”“够了,都闭嘴!”广元长公主瞪了慕驸马一眼。显然她两次“闭嘴”说的都是同一个人。慕驸马狠狠回瞪了长公主一眼,抱着他疼痛不已的手掌轻轻吹了两下。长公主再次看向袁谟:“袁公子,方才的话想好怎么回答了么?”☆、第二百零四章袁郡马因为手脚皆不能动,袁谟只能用舌尖顶了顶有些疼痛的脸颊。半晌后才再次开口道:“当初在下亦不愿做小郡主的教习,是长公主下了聘书硬逼着在下入府的。”长公主一挑眉:“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接了聘书你就是悦儿的老师。虽然你的教学内容本公主并不认同,但效果却出乎预料地好。悦儿自小执拗,对琴棋书画从来都不感兴趣。为此本公主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可惜不管是谁做教习,悦儿都不愿意学,甚至连字都不愿意好好写。可自从你入府做了教习,悦儿就变得懂事很多。书也肯念了,字也比从前好了很多。比起这些,更让本公主欣慰的是她竟愿意和人交往,不再像从前那样……总之,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袁谟有些想笑。长公主殿下说的这些是真心话么?他不知道慕悦儿从前在江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很清楚,从初次见面到如今,慕悦儿分明一直就是那个样子,哪里改变了?而且除了排卦,他真没觉得自己教会了慕悦儿什么。她的字体依旧是圆胖体,念书照样是念三句丢两句,下棋永远只会耍赖,弹琴每次都能把她自己弹睡着。闲暇时就爱琢磨好吃的。只要有一盘甜点心,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就会眯成两条缝,越发像个年画里可爱的大脑袋娃娃。想到这里袁谟的呼吸一顿。什么时候自己对慕悦儿的了解竟已经如此细致了。莫非这便是情根深种?可她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广元长公主见他眼神有些迷离,冷声道:“袁公子对本公主的话有异议?”袁谟敛住心神,淡笑道:“在下是个非常简单的人,殿下有话不妨直言,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长公主道:“本公主说的是真心话,既然公子不爱听,那……”柴房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打断了长公主的话。好半天没说话的慕驸马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不要来打扰么!”门外很快有人回话:“回驸马爷,是……是小郡主来了……”慕驸马怒不可遏,走过去一把将柴房门拉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刚骂了一句,他就骂不出来了。因为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雪白的小手里捏着一根簪子抵在同样雪白的小脖子上。“父亲,你们把袁谟怎么了?”平日里甜美软糯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凌冽。对于唯一的女儿,慕驸马自是十分疼爱的。此时见她白嫩的脖子上竟多了一抹红,慕驸马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悦儿快把那玩意儿扔了!”慕悦儿却根本不接他的话,提高声音道:“娘,我可以进来么?”柴房里的两个人情绪都有些不对。他们都知道慕悦儿的小脾气一上来,从来不会去管什么后果。广元长公主给袁谟使了个眼色:“待会儿你别在悦儿面前瞎说!”袁谟略挣扎了一下,低下头冲捆在身上的麻绳努了努嘴:“殿下是不是先给我松个绑?万一被悦儿……”长公主冷哼一声,一把扯开了绳结。袁谟拾起麻绳扔到了柴房角落。只听外面慕悦儿的声音更加急切了。袁谟道:“殿下,您应该感到欣慰。”“我的宝贝女儿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小子逼迫我至此,我还欣慰?”“至少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依旧是尊重您的,并没有硬闯。”长公主心里略微舒坦了些:“果然是靠耍嘴皮子混饭吃的假道士!”说罢她扬声道:“悦儿进来吧。”一道圆滚滚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柴房中。慕悦儿一看袁谟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和娘说话。除了发髻和衣衫略有些凌乱,浑身上下并无不妥。她的小手一松,簪子咣当一声滑落在地上。“大脑袋——”她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直接一脑袋扎进了袁谟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袁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