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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还回去。”花儿应声去了。屋子里,李惜开始研墨铺纸。对着那幅画,她开始描摹几个丫头都被她赶了出去,一应自己动手。前世李惜苦心研习绘画70年,至死都不曾停过,一手丹青已是出神入化。试问,谁会花70年的时间在一件事上,没日没夜地画?她的成就早就超越了她的那些祖先。而她自己也是学了十几年的画,油画、素描、工笔都有涉猎,最好的还是一手写实工笔画。现在,这幅画,却是不得不放慢进度,提起十二分精神。她专注,极力捕捉那稍瞬即逝的微妙感觉。她画得入了神。外头的两个丫头看看紧闭的房门,轻手轻脚地,不敢弄出声响。小姐画画的时候,最讨厌人打扰了。两日后。她放下笔,吹了吹,拎起手中的画卷,对着窗户仔细查看。画完成了,嘴角微弯。她摊平画纸,打了水来,开始调了颜色,刷底色。总要做得像,至少不能让万氏一眼就看出来成亲一日,丢失嫁妆里的画,成亲第三日,新郎失踪。想来想去,也就这个似乎有点联系。她专心刷着,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娘一手裱画的功夫也相当不错。万氏的外祖家曾是宫廷画师。要不是,后来外祖得罪了宫里的贵人,被赶出了画院。万氏也不会举家发配到这个偏远小镇子,嫁给了李茂典,和他一起开了这间绸缎铺子,抛下画笔,做起了商家妇。所以,李惜思来想去,也就这点可能值得林家结亲?母亲是独女,带着万家的一箱子书画嫁了李家,自己又是独女,这箱子书画自然也是要跟着自己嫁人。她看着面前的画,犹豫不决。姑且一试。画完成后,李惜送了回去。万氏正盘帐,李惜隔着桌子,摊开画卷一晃:诺,还你画!她眨着眼睛。看着万氏,那幅画的画芯整个被她裁了下来,安上了这幅。只要万氏不特意去瞧,相信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万氏嗔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还不是为你”李惜忙卷了起来,万氏又找个匣子郑重装了,托了向客院走去。林夫人正坐着慢条斯理地喝茶,见了就笑着起身。007李惜笑吟吟跟在万氏身后,行礼。一边拿眼睛瞟着林氏。林氏微笑,迎了她们进去,双方坐定。万氏把画匣子递过去,打开:“这幅是祖上传下来的,不是什么名画,原本是给惜儿留的让jiejie见笑了。”林夫人“唉哟”一声,忙双手来接,一边不迭声地请万氏坐下。又对李惜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惜儿!”她招手。林夫人轻轻握住李惜的手,夸了她几句。李惜浅笑,乖巧地:“听说您喜欢书画,娘就找了这幅,夫人瞧瞧,可是喜欢。”一边说,一边就瞧着那匣子。林夫人笑起来:“是吗?要多谢惜儿了。”她轻轻抚一抚茶几上的画匣,并没有打开。“少玲,吃茶!”她笑眯眯举了茶杯。万氏带着李惜告辞。李惜母女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林夫人抓起长几上的画,急步往里头去了。帘子里头,林老爷正仰靠在太师椅上阖着眼,听见声响,睁开眼睛。“可是走了?”“你瞧瞧?”林夫人急走几步,抽出画卷,递给已经欠身的林老爷。“万少玲刚送来的,说是原准备给李惜作嫁妆的。”林老爷站了起来。他擦了擦手,接过去,小心地在书桌上展开。一幅美人图出现在眼前。他上上下下瞧了一会,犹豫不决。“去叫平乐来。”一会,林平乐兄弟俩就匆匆地跑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林平安进门就被林夫人按到了一边椅子上,说:“你这脸好得差不多了,让娘瞧瞧。”林平乐看着摊开的画,他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有作声。“怎么样?是么?”林老爷觑着他,焦急地问。“这个,孩儿也拿不准。李家这么多书画,您也知道,之前都不是”林平乐看着面前的画,低了头:“我去问问师傅。”林老爷点头,说:“这李家之前咱们也探过,都说再没有了。这幅听说原是留给李惜的。希望这回就是了。”林平乐脸上浮起笑意,他把画收了起来,重新用匣子装了,就出了门。林平安见他一声不吭地就望外走,忙追出去:“哎,你去哪里?”“站住。”林老爷背了手,走了出来,喝止住了林平安。林平安一脚跨在门槛外,尴尬地僵在那里。好吧,他这个弟弟又去干正经事了。他讪讪地收回了脚。林平乐一路出了门,往外边去了。李惜正在万氏那里,得了消息。她喊了一声:“娘,我去耍了。”“哎呀,你现如今定了亲,不可在外面疯跑。早点回来。”万氏正忙着,叮嘱了一句。李惜嘴里答应着,人早一溜烟地跑远了。后面跟着花儿:“小姐,你等等。”万氏摇头,继续拨拉着算盘。也是身在这边境,民风淳朴,对女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要是在京里,这定了亲的女孩哪里能在外头乱跑?这李惜,一向自由惯了,从小养成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整日里就像是个男孩子。上回李茂典都埋怨她了,说是太娇惯李惜了,不然好好地能把这李平安给打了?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样子。她一边拨拉算盘,一边想着,今日她也算是乖巧,林家的事情,原本以为她要闹上一闹就让她松快松快。李惜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大门,就见林平乐往镇子东边去了。她带着花儿跟着走了一程。李惜奇怪:林平乐去的是念慈庵。念慈庵是个尼姑庵,因为人少,日渐破落,早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