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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迷了路的李夫人,她怯怯道,“府中太大,我寻不见百花阁了。”“你随我来吧。”喜鹊松了一口气。李夫人托盘上的糕点,嗅了嗅,没有说话。回了座后李夫人同白沂柠笑道,“白小娘子真是用心,连糕点都做的美味飘香。”“李夫人喜欢便好。”白沂柠舀了一勺碗里的汤,笑道,“不过糕点还未上,你又如何知道那糕点好不好吃,可别是哄着我呢。”“我以为走了一次应当记得回来的路,就让刚才的侍女先回来,结果还是迷了路。”李夫人弯着柳眉用帕子掩笑,“中途碰到了位小侍女,端着盘,我素来对味道敏感,那里头的花生味甚是好闻呢。”“花生?”白沂柠听到这词,手中勺子落在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在哪儿见到的,那侍女是何模样,是方才在这处的白芍么?”白沂柠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忙拉着李夫人的手问道。“呃……我不认识,不是白芍姑娘呢。”李夫人愣了愣,神情错愕。“发生何事了?”李倾城听到这边的动静探身问道。白沂柠来不及回答,径直跑了出去,裙角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带起一阵细尘,如一只受惊的黄鹂鸟。她在转角撞上了同样着急的白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被人拿了是吗?”白芍面色焦灼,点点头。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穿过石门,跑到隔间,掀了帘子,妇人们乍一看到有人过来,都望了过去。白沂柠咽了咽口水,环顾一周,目光落在那小盘——眼熟的,让她心惊的糕点上。坐在桌前的那名美妇人正挑了一筷子要往嘴里送。“娘子莫急。”她大喊一声。美妇人抬了头,“小娘子是喊我么?”白沂柠额上沁出细汗,“国公娘子实在对不住,下人照顾不周,上错了菜,这份糕点中有花生,您不能吃。”她福了福身,走过去将盘子端了起来。“这……”国公娘子愣了愣。她从桌上站起来,忽觉头眼发昏,反胃恶心。还没站稳便直直地坠了下去。白沂柠扔了盘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没让她摔在地上,扭头急急地冲旁边呆愣着的侍女喊道,“去请大夫。”可是明明她也没吃啊,怎么就晕了呢。白沂柠顾不上擦一擦额上的汗,担心地望着不省人事的国公夫人,心道,夫人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她如何同祖母和国公爷交代。第26章嗣远国公娘子昏阙的消息很快从百花阁内散播了出去,在场的女眷们一时之间慌乱不知所措。苏梦遥自然是瞧见了,冷笑着对喜鹊说,“走吧,有她头疼的。”喜鹊离开前回头瞥了一眼,低声对苏梦遥说道,“原来这花生如此厉害。”她刚叫人送过去,国公娘子就晕了。白沂柠和旁边强健的一个侍女一同扶着国公娘子到厅后的软塌上休息,方才与她一同用宴的几个亲眷好友担忧地团团围在面前,如隔了面人墙。“让一下……”一道轻柔的女身从人墙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位五官寡淡的清秀小娘子在后面有些窘迫地想要挤进来,“让我进去,我能帮国公夫人看病。”白沂柠坐在床沿边听到这句话立马站了起来,“谁?快进来。”大夫还没过来,若宾客中有会医术的女子最是方便至极。众人不敢耽搁,忙让出一条过道。“李夫人?”白沂柠看到是她,有些惊讶。“我懂些皮毛,白小娘子可否让我一试?”李夫人还在谦逊试探,白沂柠已经等不及将她推到国公夫人面前了。“小娘子快看一看,我快急死了,人命关天啊。”白沂柠催道。李夫人拢了袖子,扶国公夫人平躺,卷起她的袖子,手搭在国公夫人的手腕上,凝神切脉。白沂柠拿了一张凳子放在李夫人身后,想让她舒服些,“李夫人坐下看吧。”李夫人切了脉后,脸上微微泛着笑意,宽慰道,“白小娘子不必担忧。”“嗯?”白沂柠一头雾水,不知是何意。“国公夫人是因为有孕了,身上脾气虚,一时晕阙,并无大碍。”“……”白沂柠听完诊断后怔住了,她刚刚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居然是个乌龙,怀疑地问道,“当真?”“旁的不敢说,这点我还是能确认的。”李夫人答得自信。白沂柠心中石头落地,连方才吵嚷的妇人们的脸都瞧着顺眼了许多,遂喜笑颜开地对侍女吩咐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快拿床薄衾来,给夫人盖上。”又扭头对还围着的人们和声道,“这里有我照顾着,夫人们不必担心,都快快回座吧。”众人散去,后厅瞬间变得宽敞,门口的亮光也透了进来,如拨云见日一般。白沂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还有一层不大明显的水光,方才她指尖冰凉,现在才回暖了些。听到后门过道传来说话的交谈声,白沂柠掖了掖国公夫人的被角,起身去看。白芍领着大夫,大夫后面还跟着一位儒雅青年,正眉头紧锁,大步走来。“恭喜国公,尊夫人有喜了。”白沂柠看他们一行人进了门,福身恭贺道。嗣远国公剑眉舒展,瞪大了双眼,“不……不是说误食了花生么?”怎么突然变成了喜讯。“国公若是不信,让大夫再看看便是。”白沂柠笑着让开位置。大夫放下药箱,拿出绸帕轻搭在国公娘子的手腕上。“小娘子说的不假,夫人这是有孕体虚才导致晕阙。”他转身又问,“不知夫人近来是否多思忧虑,少眠多梦?”嗣远国公面上讪讪,“家中琐事繁多,确实休息得不大好。”“那便是了。”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已有定论。“那内人为何还不醒?”嗣远国公心疼地望着他的爱妻,眉头又皱了起来。“短则半柱香,多则一个时辰,夫人定会醒来,大人无需担忧。”大夫展开一张纸,一边写方子一边安抚道。嗣远国公才放下心来,握着她夫人的手,捋了捋额上的细发,一副温柔守护的模样。白沂柠见此场景,不知怎的有些想念起哥儿来。“国公同夫人真是鹣鲽情深。”她羡慕道。闻言嗣远国公扭过头,轻笑了一声,“只是经历了许多,愈发懂得要珍惜眼前人罢了。”他似想起了什么,拱手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小娘子照顾,周某在此谢过了。”今日没有出错已是万幸,若她晚来一步,那糕点进了国公娘子的嘴里,怕是一尸两命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