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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这个,白沂柠还感觉背后发凉,怎能担得起他的谢礼,忙退开一步,福身道,“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国公是在是客气了。”***回到正厅,众人已吃得差不多了,白沂柠被这一惊一吓也弄得胃口全无,从果盘里拿了个桃子站在门柱边寻人。“找谁呢?”李倾城绕到白沂柠身后拍了拍她的肩。白沂柠冷不丁一呛,捶着胸口哀怨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我可以帮你一起找。”李倾城嘿嘿一笑,满脸讨好。“李夫人在何处?”白沂柠回来后就没见过她。“方才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小娘子么?可能回去了吧。”李倾城左右看了一眼,确实没发现,“你找她作什么?”“我要问点事。”白沂柠含糊回道。今日之事有惊无险,她还是须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做了这么下贱的事情,是冲着她来还是冲着国公娘子来的。想着方才是李夫人点醒的她,就想寻来问问,那个侍女长的什么样貌,穿的什么衣裙,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城儿。”白沂柠和李倾城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二人皆回了头。李倾城撇了撇嘴。白沂柠见了缓缓走来的人登时愣住了。似有一枚闪着冷光的细针狠狠地在她心头蛰了一下,疼得双眼起了雾。她张了张嘴,喉咙好似被软木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屋檐下,那位削瘦的妇人眉眼温笑,轻轻地同李倾城招了招手。恍惚得让白沂柠以为回到七年前,她也是如此轻声细语地唤她——“平安,吃饭了。”她手背上有一块疤痕。九年前,继父气极泼了白沂柠一碗汤,母亲扑过去将她护在怀里的,烫伤了手。那疤便是那么来的。这么多年了,她没忘。可是以前拼了命护住她的人,好像忘了。娘亲,我长高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可你为何不要我了呢。白沂柠满心满眼都是酸涩,她抬手抹了抹,才发现脸上早已湿透。“沂柠,你怎么了。”李倾城觉得身旁之人有些不对,担心地看着她。“这是你的小娘吗?”白沂柠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尾音带起一丝难以压抑地颤抖。“嗯。”李倾城点了点头。“这位便是沂柠小娘子吧,我常常听城儿在家中提起。”妇人往前走了几步,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白沂柠的脸,关切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还是城儿欺负你了?”她语气像是家中慈母担心孩子调皮闯祸,随时准备着收拾烂摊子道歉。若不是手上的疤,白沂柠当真以为自己错认了。她往后躲了躲,不让她碰到自己,“夫人能告诉我您的名讳吗?”李倾城听了有些古怪,“沂柠你这是怎么了?”“夫人能告诉我么?”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坚强又倔强。“觅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沂柠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从前厅跑了出去。记忆和思念被风割成一片一片,在白沂柠耳边呼呼作响。“娘亲,我为何是叫平安呢?”“因为娘亲希望平安一生平安呀。”“那娘亲的名字又是什么呢?”“觅荷。”“是寻觅荷花的意思么?”“嗯,平安真聪明。”“那若有一天我寻不见娘亲了,是不是种下一池子荷花,娘亲就会来了。”“傻孩子,你不会寻不见娘亲的,若走散了,娘亲来寻你便是。”白沂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她撞上了一个人。仰头看了看。想也没想地扎进了他的怀中。白沉柯轻启了唇,似想问怎么了,又闭上了嘴,只安静地环住她。他的心随着她的啜泣缩成一团。他的柠儿看起来很难过,小身子哭得发抖。是谁让她难过了。白沉柯闭上眼,下巴托在她的头顶,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青丝,试图安抚。槐树下,少年少女就这么静默地相拥着,宛若一对缱绻璧人。“哥儿的衣襟被我弄脏了。”白沂柠哭了许久,终于从白沉柯怀中抬起了头,她眨了眨通红的杏眼,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无碍。”白沉柯拂去她头顶的柳絮。这还是白沂柠第一次主动抱住他,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哥儿可以容我缓几天再问我为何哭么?”白沂柠仰起小脸,楚楚可怜地恳求道。“好。”白沉柯点了点头,在她眉眼处怜惜地落下一个轻吻。白沂柠紧紧地攥住白沉柯的腰身。她能信任哥儿的对不对,她能相信哥儿是她的良人,是苏梦遥嘴中说的意中人。她闭上眼,踮起脚尖,轻碰了一下白沉柯的嘴角。倏而天空绽开了一朵烟火。白沂柠被炮竹的声音一吓,红着脸跑开了。白沉柯愣怔,乌眸中似坠入星光。他追上去,将少女拉进怀里。两人唇瓣相贴。白沉柯的动作很轻,轻得像是一朵羽毛,在白沂柠唇上轻柔地舔舐。随后,探进来了一点,缓缓地,落在她心口上,挠得她酥酥麻麻。不远处跑来一个人。“姐……”儿字还没说完,白芍已不敢再往前,遮了眼睛背过身。白沂柠慌忙推开,脸似火烧,双手拧着裙子,垂下脑袋不敢应声。“什么事。”相比之下,白沉柯淡定了许多,只是耳尖薄红。“姐儿准备了烟火和孔明灯,自己却不在。”白芍依旧不敢转身,僵硬地继续解释道,“老祖宗便让我来寻,说是想一起看。”“我即刻就来。”白沂柠的低声答道。第27章白芍说完老太太的吩咐后福了福身退下了,不敢多打扰他们。远离人群的后院是安静的。白沂柠走在前头,一步一步踩在松软的草地上,裙摆摩挲着发出簌簌嗖嗖的杂音。她低着头,脸颊发红。她心中那份刚抽芽的,小心翼翼的情丝,连同方才旖旎的余韵,就这样一分不落地裹进暮春的晚风里。白沂柠在脑海里反复回味着那个轻吻给她带来的感受,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让她来的雀跃,心里似被什么填满了,有一丝怅然,有一丝愉悦,酸酸涨涨地从心口渗出,循着温热的脉络,传到四肢百骸。他们身后的天空又绽开一朵烟花,绚烂多彩的,映得她的侧脸明明灭灭。白沂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