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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我也死而无憾了。忘了告诉你,是皇上,是十三营的人。”“少贫嘴,跟谁都是一副谁欠你三五百万的样子。欠扁。我不会信你。”好好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又拉回来“世子,我先告退了。”好事坏事凡事从花何存口中说出来,一定没好事。“你能跟我说说,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在花何存离开后,李靖澜问。“没有。”李靖澜盯住谢弘微的眼睛,“真的?”“是玉缺对吗?玉缺要你来杀了我,背叛师门,私走佞臣,道门死罪。”李靖澜不相信,什么人都瞒着她,到底是谁要这么做,瞒她有好处吗?“不是他”谢弘微顿了顿,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最后一句李靖澜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答案已经揭晓,剩下的只是未知的想象。“现在告诉你,你有把握复仇吗?你有多大的能耐去找他复仇?”月冷冷清清的挂在天上,照的一方明亮,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一闪一闪,迷人眼目。李靖澜从窗口望去,满室清辉,窗下田地有萤火点点,像是无数散落的星辰,在海上。一群黑衣步伐严谨,从容有度,飞跃过屋脊,身上都带着“东厂”符牌东厂归皇上的亲信统领,旁人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此时,月下一人缓步踱出,“到了么?”“回主上到了。”人们一字排开,地上躺着一人,玉带紫袍,冠冕不正,伤痕累累,一望而知是受过笞刑,还是用大棍子打出来的“你还想怎样?居然敢对本官动刑?”“来人大刑伺候,”蹲下身,末了填了一句,“看来大人还是不记的教训,东华门外的笞刑是受的不够啊。”“我岂会受你等宦官的指使,我呸,尔等宦官不过就是一条乱咬人的狗,一条疯狗。”“还敢嘴硬?给我打。”渐渐地地上那人没了声息,僵死在地上,“给我丢出去,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呆子喂狗。”转身对一人喜笑颜开,“君上可满意?”“哎呦,”那人收了一角窝心脚,疼的俯首在地。“叫大声点,让皇上听见”“下雪咯,下雪咯”太监们尖细的声音迷失在寒冬的夜里,冷到骨子里去,刻骨铭心。崔池秀负手而立,对着东厂的大门冷冷一笑“你做的不错,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赏你们了。”“谢主隆恩。”谢弘微心知对于李靖澜若是欺骗那是绝不会瞒过她,那就好好哄着。“我孤身一人便可弑君,岂会怕他三千羽林卫?”“说得轻巧,孤身一人,阿兰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哥哥了么?”“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你去送死。打打杀杀的那是女孩子该玩的?”谢弘微将李靖澜鬓边碎发别在耳后。“阿哥,我……”“好了,你不是最爱如容斋的八珍梅么?我们去罢。”“我知道,我,嗯,我们去罢。”谢弘微便带着李靖澜去了如容斋,不料如容斋竟然关门避客,向旁边的打听原来是如容斋交不起铺租,谢家少爷替他们付了钱,算是收购了。“谢家少爷?谢徽之?”“不错,公子耳目倒是清明,这么早就知道了。我们呐还是昨日才知道的,这消息新鲜得很,怎么样五文钱,就五文钱。哎,公子别走啊,我这还有更好的消息呢”“你这消息早不值钱了。邸报上都有。”谢弘微拉着李靖澜走过去。“什么人嘛,”小哥在背后嘀咕。“八珍梅倒是没有,二哥就送你其他的糖葫芦。”糖葫芦……好像从前有人送过。“哎,你要不要吃糖葫芦?”“我去我去,二哥每次去集市都不带上我去,这次我一定要去。”“别吵没说你呢,一边玩去。”少年径直走到女孩面前,高举着糖葫芦,女孩看看了诱人的糖葫芦,颔首答应。“在想什么?”“没没想什么,就是在想八珍梅。”“明天等他开业了,我就给你带来好不好?”“别哄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在我眼里阿兰永远是小孩子。”第21章逆旅永平七年的春天还得及早。杨柳还未挂丝,春风已先到来,暖洋洋的气候,陌上花早,二月天气。繁花密密疏疏的压了一树枝,铺下一地的粉白。春悄然来临。李靖澜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般我就出来了,如今身陷囹圄,洛阳花似锦,人却不知春。”乘着大好时光可不要浪费嘛,李靖澜决定出门。出门去哪?这可是一个问题。那就随便逛逛呗。出门的阵势那是相当的大,人们看见一整只队伍,齐齐整整的排列,四四方方的阵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整的好像达官贵人出游。李靖澜无奈望天,“老天爷你还我自由。”老天听见了这话,二话没说,雷声大雨点小,下雨了。后面的人替李靖澜打起伞,“姑娘要不要歇会。”“不用,你们回去罢。我自己一个人。”“我等是奉命前来保护姑娘的,若姑娘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难辞其咎。”“没事,到时候就说是我要去的,不干你们的事。”李靖澜从过小巷,一路小跑,就势到了一家廊下避雨。“姑娘……”回头一看那还有人影?李靖澜早就没入了雨帘之中,灰暗暗的影子满大街都是,那人没招了,乖乖的从命。那厢带着人走,这边李靖澜坐了下来,在门槛上。忽然听到不远处渐行渐近的声音,随风飘过来,“今日可是他的死期。嘿嘿,也是他命不好,折在了我们的手里。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说他会不会便形成厉鬼来找我们复仇啊。”“别自己吓自己,我听说要死的人别去看他的眼睛就好了”“说的也是,我们去打两斤酒来,再结果了他。”一时两人去了。李靖澜转过身来一看,“菩提寺”,跑到庙里来了。里头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尸体,乘着避雨的功夫,李靖澜溜了进去,里头也没有人,空空的一尊佛像,面目狰狞的金刚,这哪像是寺庙啊,分明是阎罗殿。阴森森,凄惨惨,风吹的门户啪啪作响。“佛像背后有人。”李靖澜心忖道。一把刀横在了脖子上,那人喘着热气,像是走了许多山路的马。鼓风机似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你是什么人?何故在此?”李靖澜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