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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兄,宫所出的皇帝长子,当朝皇太子萧遇。哦,就是几日前才被萧迟殴打过的那位皇太子,打得还挺狠的,这狠说的是打脸。真打脸。萧遇左颊至嘴角还有大块淤青,该是用脂粉遮掩过,不怎么明显了,但认真看还是能看得出来。萧遇也是躲了好些天才敢出门,谁想出来就碰上萧迟,他登时大怒:“萧迟,殴打长兄,顶撞皇父,你竟还敢出来?!”!!!怎么办??!该给什么反应,能不能给点提示啊!裴月明大急,斜眼瞥王鉴。王鉴显然也很急,但他不能说话,也不敢露出端倪,飞快给了个类似“赶紧的”的眼神,然后恭敬垂首肃立。怎么赶紧啊大哥!我不知道怎么办啊!!裴月明急得手心冒汗,萧迟有跋扈之名,传闻暴躁易怒,据闻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这么个人,肯定是不能逆来顺受的。咽了咽唾沫,她露出个类似不屑的表情,斜着眼角扫了对面的萧遇眼,手鞭子挥了挥,虚空“啪啪”两声锐响,余光见对面有几个小太监缩了缩。她从鼻子里哼了声,拂袖走人。做多错多,说多错多,她干脆走人。萧迟这么拽,都直接殴打太子了,甩个脸子很正常吧?寂了瞬,萧遇勃然大怒:“萧迟,你目可有君臣纲纪?啊?!”怒喝声自身后而来,裴月明头皮发麻,走得更快。身后王鉴等人呼啦啦跟了上来。走出段,太子怒声渐听不见了,王鉴吩咐赶紧把轿辇抬来,裴月明连忙爬上去。妈呀吓死她了,心脏还怦怦狂跳,就这么会儿,她刺激得肾上腺素狂涌,等路疾行回来重华宫,手足都还有些发软。重华宫是萧迟寝宫,留守前殿的太监宫人齐齐跪迎,王鉴撩帘要搀扶,“殿下。”裴月明打起精神,挥开王鉴自己下辇,待进了殿,她挥退宫人,连忙看王鉴。“怎么样?对不对?”她十分紧张小小声问。王鉴不予评价,没说好是不好,神色也不透半点端倪。因常年伺候宫,他表情管理十分到位,裴月明盯了半晌愣是看不出丁点信息。只能往好的方向猜度,应该没有太糟糕吧?否则他该早跳起来了。裴月明忐忑得很,也不知几时就回去了,她赶紧直奔内殿的小书房,写信陈情。绞尽脑汁,拿出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态度,将之前幕详详细细说了遍。这是提防王鉴告黑状。而后小心翼翼说,事发突然,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若有什么稍欠缺的,请他大爷大人有大量,宽恕则个。如此这般,用蝇头小楷写了满满页纸,折叠小了揣在怀里。用了晚膳,天擦黑她就要睡了,将纸团紧紧捏在手心,双手置于腹前,忐忑躺下。所以萧迟回来的时候,才酉初刚过。察觉手心异物,他展开看,挑了挑眉角,把王鉴叫进来。于是王鉴就将日间的事情仔仔细细描述了遍。和裴月明信所说个模样,她倒没有避重就轻。萧迟勉强算是满意。他哼了声,吩咐王鉴:“她下回来了,让她记清楚宫里的事。”……没有常识是大弊端,这点裴月明当然知道,只不过她在外面没有得知的渠道罢了。打听宫闱内事,她又不是活腻歪了。自那次偶遇皇太子之后,裴月明又过去了几回,短则个把时辰,长则半日。得益于上次萧迟的勉强满意,这日子好歹算是稍松了些,王鉴眼神没再犀利得连吃饭都紧迫盯人了。日常三膳两点吃喝随意,只要不出殿门就行。裴月明哪里肯出门,朝被蛇咬她恨不得死死猫在殿内,步都不肯往外迈,吃吃喝喝,平时就听王鉴给她普及宫内情况。王鉴写本小册子,然后亲自给她补充说明了遍。“皇城共三朝五门,沿御桥过第道宫墙即外朝,有东西朝堂。后即昭庆含耀二大宫门,穿二门即过第二道宫墙,有书门下御史台等省馆部院,还有……”裴月明面前摊开张新绘的地图,遍听着王鉴说,遍对应认真记背。皇城舆图乃头等机密,等她回去就会焚毁。总的来说,皇帝的妻妾儿女主要居在内朝东北半,皇后众妃在部位置,而皇子皇女在最南的前头,连着上书房。萧迟的重华宫就在这片。看来萧迟深得帝宠果然不假,因为重华宫占地和位置是这片最好的,比起太子的东宫也仅仅是略逊头。裴月明腹诽,看吧宠吧,宠出个霸王来了,连太子都给揍了,据闻还顶撞皇帝,头疼了吧?说完皇宫布局,接着王鉴就介绍起宫内大小的主子,这是裴月明必须牢牢记住的。“陛下御极二十二载,龙庚四旬有,常居紫宸殿;皇后娘娘凤庚四旬有六,母家梁国公府朱氏,居长秋宫;……”意思就是皇后姓朱了,裴月明在舆图上找到了长秋宫,点了点,再认认附近宫殿方便日后确定位置。“陛下膝下四子,四皇子为靖王独嗣于十年前被陛下收为义子;皇长子名遇,宫皇后所出,嫡长,陛下登基当年册皇太子,居东宫。”上叙内容很多都没记在小册子上,全靠王鉴口叙,裴月明竖起耳朵听得极仔细。“二皇子名逸,永延宫所出,……”裴月明赶紧看册子,永延宫容妃,母家忠毅侯府申氏,她提笔在永延宫点了点。至于三皇子,则是萧迟了,出自贵妃段氏。这个王鉴没敢多说。不过段贵妃隆宠将近二十年,如雷贯耳,连客居陈国公府才年多的裴月明都有所耳闻了。段贵妃母家是永城伯府,裴月明自己添了笔。王鉴说得口干舌燥,灌了碗茶,才继续说道:“陛下重学,如今诸皇子仍在上书房读书。”就连最年长已入朝的皇太子也有功课,按时交,只要略得空闲就会回去上课。裴月明点了点头,又在小册子上记了笔。记完之后,她忽然想起个问题:“这,三殿下他……”可她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