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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了?”孟知语简明扼要回答:“崴了。”江恒面露心疼之色,“请太医看过了吗?”孟知语点头:“看过了。”何止太医看过了,皇上还给她上药了。江恒略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道:“夫人还是要克制些。”他这话意味深长,配上意味深长的眼神,更加旁人误会。孟知语挤出一个微笑:“侯爷说笑了。”江恒拍了拍她的手,又将她的手拉到嘴边,轻吻了下。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爪牙,字面意思,爪子和牙齿。☆、第二枝梅他的嘴唇温热,这种奇怪的触觉让孟知语有些许不适,但是她没抽手。江恒摸着她的手,声音很轻:“夫人要记得我们的赌约哦,三个月为期。”他抬起头看着孟知语,眼神叫人捉摸不透。孟知语一瞬间想起陈祝山来。陈祝山与江恒,其实有相似之处。孟知语垂眸,亦轻声回应:“妾记下了。”二人对视一眼。阿幸很快领着宫女们进来布菜,孟知语起身,亲自布菜。“侯爷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吃。”……叫外人看起来,倒是琴瑟和鸣。贤妃恨恨地掰断了手中的钗,什么狗屁琴瑟和鸣,倘若真的琴瑟和鸣,江安侯如何不接她回去?哼,不过还是不够喜欢罢了。她孟知语不过是个玩物,江安侯不喜欢她,陛下定然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她身世卑贱,不配被人喜欢。芍药见她手上动作,有些害怕:“娘娘,你别这样。”她夺下她手中的断钗,心稍稍安了些。芍药把断钗递给小宫女,安抚她:“娘娘何必同那样的人计较,岂非自降身价?”贤妃被她的话取悦,她向来自恃贵女。贤妃道:“今晚小聚,你可能打听到什么?”芍药低着头回答:“奴婢听说,是皇上叫李元去通知皇后娘娘筹办此事。”贤妃面上表情云销雨霁,她挑了挑眉,慵懒道:“替本宫梳妆。”芍药是她的知心人,捧场道:“定要叫皇上看娘娘一眼,便移不开眼。”贤妃嗔嗔瞪她一眼,慵懒伸出手去。·陈祝山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已经临近傍晚。宫女不知换了几回茶水,陈祝山抿了一口,仍是温热的。这是天子的权利,属于九五至尊的待遇。他心里满意极了。李元见他抬头,忙问道:“万岁爷,你要休息会儿吗?”陈祝山尚且年轻,这会儿功夫并不觉得疲惫,这种万人之上的权利反而使得他精神百倍。他从支愣起的窗扉里,望向外头已经开始下落的日头。陈祝山道:“明日再瞧公务吧,李元,皇后可安排好了?”李元拘着手,低着头笑道:“安排好了,皇后娘娘已经着人来通知了。一切就绪,只待皇上光临。”陈祝山连毛孔都舒展开来,他喜欢这样的情景。于是他点头,起身:“那去梅园瞧瞧吧。”“哎,好嘞。”李元跟在他身后出门,喊摆驾梅园。梅园种着各色梅花,如今都开着,煞是好看。梅园中有一亭子,名唤栽香亭。栽香亭便是用来赏花时相聚的地方,一处大亭,连两面回廊,一起置于梅园之中,梅树相绕,自是风雅。今夜皇后设宴,宴请诸宫,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宴会。众人皆是高兴的。独孟知语面上瞧不出什么颜色。这便又积微词。众人只觉得这温慈公主颇不识好歹,装得如此清高,听闻今日江安侯进宫,不还是没接她回侯府么?想来是做做样子,毕竟是名义上的天子之妹,样子自然是做给天子看的。然陈祝山对此并不知情。陈祝山今日整日埋头公事,连片刻的分神都没有时间。他自恒元殿出门后,也无人告诉他,今日江恒曾来过。江恒是过了午才走的,孟知语不曾送他。其实是江恒不许她送。这便又落了口舌。连夫君都不送一送,这二人情分,可见如敝履。孟知语对她们的心思并不关心,她非嫔妃,座位安置在皇后身旁。她低头抿酒,低眉抬眼之际,已经是几多风情。皇后不过瞥她一眼,也被微惊。皇后叹口气,便听闻陈祝山的步撵到了。众人起身相迎,“恭迎皇上。”陈祝山从长廊一边走来,虽是冬日,却好似风雪全为他绕开了。众嫔妃皆有些惊艳。除去潜邸旧人,新来的那几个,只有贤妃曾见过天颜。如此惊艳的第一面,众人皆有些激动。陈祝山取下斗篷,扔给随行的小侍从,“起来吧,今日家宴,倒也不必如此拘束。”此言更是安抚众多人心。孟知语低着头,等陈祝山从她身侧经过。陈祝山似乎未看她,径自入了座。他坐在了孟知语身旁的座位。一时间,气氛有些安静。陈祝山仿若不觉,笑道:“大家不必拘束,畅言畅饮。”座位拼接而设,中间没什么缝隙,知语的酒杯摆在上角,陈祝山似乎是抬头说话,拿错了知语的酒杯。皇后脸色微僵,欲出言提醒:“皇上,您……”陈祝山已经从容地饮了一杯,无辜地看向皇后,“怎么?”皇后将话全部吞咽回去,笑着摇了摇头。陈祝山晃了晃手中空酒杯,“这酒比往日多了一分香甜,想来是因着在梅园的缘故了。”孟知语面容沉静,叫阿幸再拿了一只杯。她今日的口脂可不是梅花做的。宴席开始。众嫔妃既然为妃,自然万事以陈祝山为尊,不知道多少双眼都看着陈祝山。陈祝山低头吃菜,又说了好些与梅花相关的诗词。一个才华翩翩的天子形象,更是使得几位嫔妃沦陷。孟知语一直一言不发。她虽不语,奈何总有人想要她开口。不知道是哪位娘娘,由什么话题,提起了今日下午江安侯进宫一事。陈祝山看向孟知语,笑容转冷,孟知语毫不畏惧看回去。他在愤怒。孟知语从他微眯的眼中,读出这件事。有人以为他们夫妻不过是小吵小闹,夫妻呢,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有人劝道:“殿下,感情一事,互相忍让,才能白头偕老。”孟知语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曾想过白头偕老,想来江恒也没有这种雅兴。有风轻动,轻风声里听得杯盏落地,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