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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个方向抬了抬。“好,你看着点,我怕挖歪了。”应照楼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了。她知道他在刻意和她说话,怕她昏过去了。她也知道他不比她好多少。江嘉染吸口气,兑出一瓶治小毛病的药汁,喂到他嘴边。药是不能乱吃,但总比渴死好。“夫人,很快就能出去了,别睡,睡了我不知道往哪挖。”应照楼轻轻慢慢说着,护着她脑袋伏低了身子。从一开始还有矿道,到之后地方越来越小,再到此时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往前生挖了。江嘉染抬了下眼皮,很快了吗?为什么她却觉得不是呢。起初还是很欢喜的,以为有了希望,然而越挖她越心生怀疑。虽然能挖出路,可却感觉前方源源不断看不到头,好像他们越挖越深入了,指示的方向也在蜿蜒。在这种地方,分辨不了方向,也不知离地面的远近。往前走的每一步,都不知自己是在往外,还是在更加深入。一旦有了怀疑,心态就垮了。江嘉染靠在他肩头低喃道:“对不起啊,可能我是错的。”“傻夫人,我会带你出去的。”匕首早坏了,应照楼抓着坚硬的石头在挖。“夫君,我们这算死同xue么?”说着她又嘟囔,“但我也没跟你盖一床被子睡过觉啊。”“出去了,我每日都和你盖一床被子。”江嘉染不知听没听见,犹自嘀嘀咕咕:“四舍五入我也算是成了亲的人了。我都还没有睡过你呢。”应照楼扶住逐渐滑落的她摇了摇:“别闭眼啊江嘉染。出去了随你怎么睡。”江嘉染慢慢闭上了眼:“哎我看到基地的伙伴了。”“……明天要大考了,我要再复习一遍。”“今天是我幼儿班毕业汇演呢……爸他又抽不出空。”应照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知她状况很糟了。这种地方待久了,会生出癔症。但再和她说话,已经没有回应了。江嘉染昏过去,任应照楼如何都不再醒来。他沉着脸将人抱在怀里,半躺在沿着矿道挖出来的低矮土xue中。一点点挪动,手里也没有停下。时不时一探她的鼻兮,为她渡内息。像是麻木般重复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忽然一下挖过去,土层松动,从外照进了一丝光。应照楼骤然回神,提气奋力一推,推出一个洞口来。光照进来,新鲜充裕的空气涌入。“江嘉染,我们出来了。你是对的,夫人真厉害。”应照楼哑着声音道。他脱下外炮,把江嘉染和自己整个盖住,从洞口撑了出去。一口气卸下后,应照楼也失力靠在一旁失去意识。只是把江嘉染紧紧抱在怀中的手,半分都没有松开。……距离塌陷已经过去有两日了,阿山带着人基本没有停下,但门主和夫人还是没有踪影。石枫已让人安置了此处的矿工等人,但用了食物和水,休息过后好些矿工们又过去帮忙。毕竟那是带他们脱离苦海的恩人。早一些找到人,便多几分机会,翼门不眠不休,石枫也一直跟着阿山。他们已经搬开口子,也挖开了连通底下的几处矿道,带着人深入搜寻。不可能放弃,就算把山平了也要找到人。……“咦,那边好像有人。”“怎么可能有人?此处可全是山。”有两人说着话靠近,也看得更清楚了。沾满泥土的外袍披盖之下,好像真的是有人的。哪来的?少年抬头看看面前的山,鸟越过来都能累死。“身后有洞啊,从哪挖过来的?”另个少年指了指。还真有,也太奇怪了。不过管他哪来的,重要的是有人啊。“死的活的?”少年彼此看了看,过去扯开了衣服,看到是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人虽然狼狈,但也还能看出都是绝好的样貌。只是男人似乎浑身伤,手上泥血混杂,女人脸色苍白。“死,死了吧。”一个少年躲到另一个身后,推了他一下,“你快看看。”那少年紧张着慢慢靠近,伸手去探女人的鼻息。刚凑过来,那男人突然睁开了眼。应照楼垂着头,猛然抬眼,眸中戾色泛涌,如凶狠猛兽,任谁去碰他怀里的人都要被撕碎。少年被吓到一屁股坐地上了。应照楼狠视一眼又很快阖上,因为身体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昏迷。“活的,两人都活的!”“快去告诉先生!”59、59江嘉染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起初觉得很不舒服,又好似惦记着什么却睁不开眼。后来难受的感觉慢慢散去了,自己则陷在了一片柔软里。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人在轻抚她的额头。直到醒来,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床顶,发现原来柔软的是身下的床褥和厚实暖和的被子。这是哪里?江嘉染扶着脑袋坐起来,也慢慢想起了塌陷之后所有的事情。眯起眼看了看外面的光亮,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那应照楼呢?她撩开床幔下地时,发现自己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身上也是干净没有尘土。谁帮她洗换过了?“你可醒了呀。”江嘉染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少女进来看到她醒了,高兴的走了过来。江嘉染才知道是她把房间和床铺让给了她,衣裳也是她帮忙换的。“谢谢你啊。”少女笑着摆摆手。人不是她发现的,刚被送回来时满身的尘土,还有伤和血污,瞧着都不忍心,她和别的姐妹就帮着擦洗换了衣裳。江嘉染一问,才知她叫小蓁。在山脚边发现他们的是另外几人。而她来后已经昏睡有一天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来看过她的人,果然正是应照楼。他比她醒得早了许多。他人呢?“jiejie是问你的夫君吧,好像看到他去先生那里说话了。”“先生?”“嗯,我先给你拿点吃的吧。”小蓁说着出去了,不一会拿了点稀粥过来。江嘉染昏睡时被喂了水,但没吃东西确实很饿。小蓁看着她吃,坐在一旁好奇问:“jiejie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嘉染简单说了自己陷入塌陷被埋又找出路的遭遇。她说的简单,小蓁听着都觉得惊险,这样也能挖出生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芙蓉县?那里好像挺远的。”原来竟能从那座山相连的底下,挖通到他们这来。她都不知道,因为从没人会去翻山。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