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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片死寂,安静到仿佛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尽管事实上,沙发上与窗户旁,各或坐或站着一位。进来奉茶的下属小心翼翼地、没敢发出一丝动静地放下了茶盘,转身退离。等到房门再次关合,沙发上的青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出来。他无声地笑了笑。“原来他说的,是真的。”青年抬起眼,看向窗户旁的那道身影——“你居然真的帮他,给我设下了那样一个局。”“……”窗户旁的身影蓦地一僵。直到又过了几息,那人才慢慢松懈下身体,然后他咧了咧嘴,像笑又不像。“没错,你们都没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做的——这样,宋绝前辈满意了吗?”“……”宋思年的瞳孔蓦地一缩,像是躲开迎目的针,有一瞬间他的神色失态到近乎狼狈。好几秒他才调整过来,低下头紧紧地攥住了杯子,声音却被他压到最稳的基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那些你来我往的小算计是乐趣……可这一次,你明知道,你所做的会撕开我们之间的那条界限,会毁掉我们一起经历过去的一切。”“是我最先毁掉的吗!”一直算得上平静的乔珅突然迸出了嘶声,他猛地转回身,神色近乎狰狞地看着沙发上熟悉又陌生的青年——“是你!是你毁掉的这一切!——我早便告诉过你,不要调查!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不要把自己搅进去!——可你是怎么做的,啊?!你听我一句劝了吗?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和我背后的珅楼了吗?!——你没有!”咆哮之后,乔珅气喘吁吁地撑住了面前的沙发扶手,犹自双眼发红地盯着宋思年——“对,你多潇洒,你多无谓——你永远老子天下第一、永远意气风发、永远无所顾忌…………可我不行!”乔珅复又笑起来,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笑到歇斯底里——“我就是一个俗人啊,宋绝,你到底懂不懂——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活得像你一样潇洒无谓,我贪恋,我世俗,我舍不下我的一切!”“珅楼这偌大的基业,是我几百年来的心血!我没办法放任它毁于一旦——我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宋绝——我能怎么办?”“从最开始我就是最功利的人,到最后我也是!是你看错人了,宋绝——你把我这样一个人当朋友,你对我掏心掏肺,那是你的错!而我一直在做我自己,我没有因为你或者别人改变过——我有错吗,啊?我哪里有错!?”“……”宋思年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他不熟悉的乔珅,看着对方发了疯似的发泄情绪,看着对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像是在表演一场独角的剧目。宋思年垂下眼,盖住了眼底那道让他不再熟悉的身影。“第一次,曾清溪和苏家,你其实是不知情的,是吗。”“…………”癫笑的乔珅蓦地一僵,像是只被人抽走了发条的玩偶。宋思年自顾自地、安静地说了下去——“或许你是对的。我活得太恣肆,把一切都看得太轻,便以为别人跟我一样了无牵挂……这才让宋鼎轩有缝可钻。但即便他拿第一次的事情和珅楼来威胁你,其实你也有别的选择的。”乔珅眼角抽了抽。而宋思年抬起头,“就是换做是我,我会选的那个。”“……”“你很清楚,对吧?”“……”“你该很清楚。毕竟,我们已经做了几百年的朋友,而你已经那样了解我。”“……够了!”乔珅嘶哑着声音,低声咆哮了一句。“确实是够了。”宋思年垂下眼,站起身,“你做出选择、站到宋鼎轩那一边的时候,一切已定。”他转过身往外走,语气平静得近乎刻板——“是你背叛了我,乔珅。这是你的错。”我们到此为止。而你也不必再内疚了。宋思年在心里说下了未完的话,伸手扶上木门。就在他要推门而出的前一秒,那个不甘的声音带着惨笑从他身后追上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难道你就没有背叛过另一个人吗,宋绝?”第117章鬼市,“envy”酒吧。沉重的古铜色雕花门被人推开,阳光如幕,在阴暗的酒吧内洒下一席耀眼金尘。吧台深处,正对着小小一台电视机,百无聊赖地撑着下颌的调酒师没回头——“抱歉,客人,今天打烊,不开店。”“……”酒吧内寂静无声。原本懒散地半眯着眼打瞌睡的酒保愣了一下,若有所察地回过头。逆着光站在那儿,男人的身体在地上投下一道颀长而沉默的影子。呆了几秒,坐在那儿的酒保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上次遇见你,之后就不可能清净了。”说着,他伸手一指自己面前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报的中,主持人正满脸激动地诉说着最近忽然出世的两位大人物的来历背景——“你们谢家,是不是永远跟‘低调’这个词没有关系?”走进来的谢忱没有回应酒保的话,重新迈开步进到吧台前,一言未发地坐了下来。酒保站起身,瞅了瞅男人的身后,见直到古铜色大门重新关上也没其他人进来,他不由奇怪地一挑眉——“怎么,这次那个凡人没跟着你一起来?不应该啊,你们不一贯都是形影不离的吗?”谢忱眼也未抬。“……他有事。”“哦,”酒保笑着从身后玻璃酒柜里取出一瓶烈酒,倒上小半杯推到了谢忱面前,然后他又没骨头似的趴了回去,“那你肯定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酒保此时抬手指向小电视机,里面的画面正是在宋家不知被在场的哪个捉鬼师拍下来的、宋思年和谢忱并肩而立的身影。酒保欣赏了两秒,不由啧啧慨叹,“搞出这样的大动静还嫌不够?我算了一算,他‘睡’着的那个地方可凶得很,这次被宋家那些小后生这么一闹,就没放出点什么麻烦的东西来?”“已被他暂时封印。”“他封的?”酒保一愣,眨了眨眼,随即笑着摇摇头,“我倒是忘了,你们谢家被天下人觊觎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宝贝圣物……就在他手里吧?”谢忱扶在玻璃杯壁上的指腹微微停顿。“……他的记忆没有恢复。”这次酒保怔怔地抬起头,“没有恢复?……不应当啊,那法坛深处的封印既已解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