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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失火之事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皇帝耳中。厨房重建后立即调遣宫中御厨供王府任用。当中缘故再明显不过。赫平章大闹王府,虽隐瞒得一丝不漏,但牵扯甚大,渊澄不得不亲自着手此案。故因此对齐明秀有所冷落,可他同样未曾瞧一眼命悬一线的文公子,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齐明秀越发爱使小性子。其实换个角度来想有些小打小闹也好,但若失了分寸便是错大。“王爷怎么独自在这喝闷茶?”曲同音施施然而来,揭开紫砂壶盖,一股苦涩扑鼻,他忙躲开脸,“这么浓的苦丁茶,我可记得你最不喜苦味,大理寺办公的地方不比王府,热得紧,亏你喝得下。”渊澄一脸菜色,眼皮也不抬下,专注案上卷册。自讨没趣还是要讨,谁叫他是哥。曲同音摸摸鼻梁,接着说道,“赫平章当时没把那事往外传,应该不会多嘴了,你别太烦恼。”渊澄还是不理睬他。曲同音何人哪,说他心较比干多一窍绝不夸大,立时明白王爷愁闷之处,“明秀还是个缺乏历练的孩子…”“孩子…”果不其然踩中要点。渊澄登时眉眼轻挑,开口没好气,“他和我一般大。”曲同音笑道,“和你一般大没错,可从心智上来讲,他就是个初生的娃娃,难免幼稚些,你犯浑的时候不是没有。”渊澄冷冰冰回道,“枉他读二十书,半点不懂权衡利弊,今时不同往日,他的一言一行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将来如何能大事。”“要我说还是你的不对,当初不该…”不该随心所欲。拿一句年少气盛来推卸责任,非大丈夫所为。说到这曲同音停下,自斟一杯茶水小啜一口,“任重道远啊,将来大事得成,你我都知道他会是什么身份。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依赖你,说你自食其果不冤枉。我都替你担心将来怎么做才妥当。”渊澄眉心深蹙,低垂的眼里迷雾深重。曲同音深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对他若是真意倒无妨,重要是我知你无心留恋权位,到那时你可甘愿放弃自由日日相伴君王枕榻?”千金难换逍遥身,风流荒唐负谁人。渊澄凝眸望去,倏忽脸上晴空万里,笑意展露,“你想得可够长远,眼前之事无从解决何谈将来。”曲同音叹息摇头,“迟早有这一天,你只是不愿去思量。其实眼前之事也简单,你把文公子送给我,明秀便安心了,没理由再跟你闹。”渊澄疑问,“为何送给你?”要文无隅离开王府,送去哪儿都行。“你难道不曾怀疑过他的来历,而且他知道的事不少。你留他在府里是有混淆视听的效用,可解决方法也很多啊。”渊澄倒茶,沉吟不语。“怎么样?”曲同音追问。“徐靖云…”渊澄话音停顿得刻意,“知道的也不少,两个都丢给你,我担心你分身乏术。”曲同音对上他的眼神,心底无虚坦荡荡,“尽管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不瞒你,我挺喜欢他的。倒是你,怕是舍不得文公子吧?”渊澄别他一眼,沉声道,“胡说。”“是与否你心里清楚,我必须提醒你,明秀涉世未深,性子急躁,除了悉心开导之外,文公子的存在对他来说,无疑是根心头刺。从前他看不见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如今极有可能把怨气全数施加在文公子身上。”渊澄久久无言,一壶茶,喝得五味杂陈。这厢没了玩物打发时间的文公子,终于耐不住寂寞,决定出府游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天不难预料。他自知背后无人撑腰,不敢胡来,特意前去禀报。物相似,却是旧人换新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文公子垂眼低眉伫立书房外恭顺之至。听罢连齐禀告,王爷远远得看了他一眼,别无二话,当下就允准了。文公子孤身一人在烈日下游荡。一张脸晒得黑红黑红,如此走下去明天必得黑成煤球王。所以他找到个歇脚的地方。此地乃西街街尾,徐靖云徐大人的宅府便在这儿。下人回他,徐大人午膳过后便又去大理寺办差,因他满面通红汗流浃背,表情沮丧起来,分外楚楚可怜,而下人有如活佛在世菩萨心肠,驾马车亲自送他去找徐大人。一见面,徐靖云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把人请入府。“王府失火,你没伤着吧?”文无隅笑容可掬,摇头。“那…听说王爷纳了新欢,你…怎么样?”文无隅还是摇头,捧着壶凉茶牛饮。“生辰那日他不是说…”说深得我心。“王爷反复无常才正常,何况王府失火全因吾在厨房乱来,受些惩罚应当的。”徐靖云吞口水不知该问什么好,手心摊膝盖上猛搓裤腿。那边文无隅喝爽快,开始发问,“徐大人还是这般勤业,大热天的很辛苦吧?”“不辛苦,赫平章行踪飘忽至今没有下落,不过小贼抓了不少,王爷有令得加紧审讯。”“嗯…”文无隅眼珠子转一圈,新奇之色写脸上,“不知道堂堂大理寺如何审讯犯人。还真有些好奇。”“你想看吗?我领你去。”徐靖云立刻站起。“吾一个平民百姓,参观大理寺天牢怕是不妥……”文无隅说着也站起身。“不要紧,看看而已。”徐靖云伸手摆出请姿引路。文无隅便不做多想,跟从去。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大牢里关着五六个犯人,衣衫尽碎,呻吟不止。徐靖云一路给他指形形色色的刑具,讲解这个他在行,口齿无比利索。文无隅跑马观花走了一圈,绕到深处看见一扇厚固的大铁门。“另一边是什么地方,为何要隔扇门?”文无隅曲指叩叩铁门。“那边才是大理寺天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噢,也不见人把守,那些重犯不用给餐食么?饿死不打紧?”徐靖云笑了笑,拉动墙壁一根粗绳,里头传出一阵铃铛响,“饿死怎么成,万一朝廷要人我们交不出来,株连之罪没得跑。”铁门上开了个小口,探出一张脸来,“是徐大人呐。”“开门。”一声沉重的吱呀声,文无隅瞧了一眼,这扇半人高的小铁门足有两尺厚。第31章“主子,”连齐入书房禀告。“何事?”渊澄将阅过的卷宗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