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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跟你们师母就是高中同学,高考以后也没说破,商量着填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志愿,这不现在儿子女儿都念幼儿园了吗?”“还有,希望有些人不要总是嬉皮笑脸地开同学的玩笑,说谁和谁是一对,”杜康说到这里的时候,往徐冽和苏好的方向看了一眼,“崔老师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你们在这儿八卦来八卦去,流言传到政教处,那这对无辜的同学很可能会被你们连累,明白吗?”苏好趴在课桌上连点三下头。就是。她和徐冽多么无辜!*月考时间安排一出来,高二年级学习氛围浓郁不少。苏好自己没什么ac数,倒是被这紧张兮兮的氛围感染,想起来问问徐冽,最近周末要不要少上节课。徐冽说不用,仍旧照常给邹恺补习奥数,还能每次分一个小时给她当画模。苏好本来想说她也不急,油画可以等月考结束以后继续画,当发现徐冽周末作业每次都是周五搞定以后,她就不多嘴了。人家刷一张卷子估计跟她刷一张速写的手感差不多,她一学渣瞎cao什么学神的心。两周后的周五,月考结束。这回没人搞诬陷作弊,苏好觉得考试环境良好,让她发挥得十分顺畅,一定不会待在倒数十名里了。她哼着小曲从考场出来,回到教室,见周围同学一半在四处对答案,一半考完就丢,收拾书包准备出去浪。苏好瞅了瞅她那画风别具一格的同桌。徐冽已经从考试状态无缝衔接到刷题状态,除了刚进教室时回答了几个同学最后一题的答案外,就没再作过声,安安静静写起了周末作业。苏好整理个书包的功夫,他就把卷子翻了个面。苏好抱起书包,临走之前戳了戳徐冽的胳膊:“晚上我要去个地方,不跟你一起回家了。”说完以后她眉头一皱。这话好像味道不对呢?偏偏徐冽接得还挺自然,“嗯”了一声:“别回太晚。”苏好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还要找他当画模,那就别回太晚,他等不了太久。但她就是听出了一种耳朵痒痒的感觉。好像她舅舅跟舅妈报备行程的时候,舅妈也会这么叮嘱一句。“我可没在跟你报备行程,”苏好意味不明地强调,“我是想跟你问个地址,你上次去西街找许芝礼取我的手机,具体门牌号还记得吗?”徐冽偏头过来,瞥见她身上的打扮。苏好已经换掉校服,下身一条黑色铅笔裤,上身一件姜黄色针织吊带,外搭白色雪纺衬衫,衬衫松松垮垮拢在肩上,穿得没个正形。徐冽眯了下眼:“你一个人去找她?”“啊,怎么?”“做什么?”苏好嫌弃地皱皱眉:“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就……找她算个账呗,她让我风评被害那事我还没跟计较。”距离雨巷那事已经过去好一阵,如果真要算账,苏好早该去了。徐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想了想说:“门牌号不记得了。”苏好拎包起身:“好吧那我自己去摸索摸索……”“走一遍应该还记得。”徐冽抬头道。*苏好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徐冽跟她舅妈请了个假,说今晚临时有事不上课了,然后跟她一起去了西街。苏好找许芝礼的真实意图也就藏不住了。到西街附近下车,她走进一家蛋糕店,取了个事先预订好的生日蛋糕,又去炸鸡店买了两桶炸鸡和两打啤酒。徐冽不问也知道了,今天是许芝礼生日。苏好看了眼徐冽满满当当的双手,觉得这个苦力找得真值当。反观她就很轻松了,手里只拎了几罐啤酒。一路跟徐冽七拐八绕地走进了一条巷子,苏好都快绕晕了,却见他依然在每个路口毫不犹豫地选择左右。她忍不住调侃他:“路记得这么清楚,门牌号是真忘还假忘?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来,想见许芝礼?”徐冽瞥她一眼。是真的掀一掀眼皮,带着凉意的那种瞥。“那我怎么不早自己过来。”他声调没什么起伏地说。苏好耸耸肩,继续跟他往老巷里走。破旧的楼房鳞次栉比地排布在巷子两侧,头顶密密麻麻的电线压得很低。天色渐暗,周围人家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起,走在路上能清晰听见楼里男女老少在唠家常,间或掺杂几声猫叫和犬吠。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饭菜香,像青椒炒rou的味道。真奇怪,明明是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苏好却第一反应想到,独居在这里的话该有多孤单。苏好跟徐冽上了一栋低矮的楼房,楼道里有股不太好闻的霉味。徐冽在二楼停下,对她指指面前的门,示意就是这里。苏好抬手敲了敲门,三声过后无人响应,又敲三声。楼道里很安静,她说话时稍微压低了些音量:“我没她现在的联系方式,纯粹来碰个运气,要是没人,我们就找个地方瓜分了这些。”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啪嗒一声被打开。许芝礼顶着鸡窝头,揉着惺忪的睡眼,哑声说:“送上门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回去。”“你牛耳朵这么灵光?”苏好觑了觑她这一身邋遢的睡裙,一脚踢上她小腿,“不会穿好衣服再开门?”许芝礼看了眼目不斜视的徐冽:“放心,你男朋友看墙壁呢。”又指指他们手里的食物,“外卖送到就走吧。”苏好直接挤进门去:“我饿着肚子来给你送外卖我有病?”“你是强盗?”许芝礼“啧”了一声,看看还站在门外的徐冽,“进来吧进来吧,不用换鞋。”徐冽这才跟在苏好身后进去。苏好扫了眼这间出租房,很简陋的单身公寓,卧室和客厅在打通的同一空间,里间有个浴室,不带阳台和厨房。她把许芝礼往里推,拎起她搭在沙发上的一件长外套,给她裹上,拉链从下往上唰地拉到脖子。“我日。”许芝礼差点喘不过气,把拉链往下拉了点,“你男朋友真没看我。”“男朋友个鬼!拎东西的苦力而已!”苏好回头看了眼徐冽,问许芝礼,“东西放哪?”“茶几上吧。”徐冽的目光在茶几几面一落,没立马把东西往上搁。苏好发现了他迟疑的原因,抽过旁边纸巾盒里的纸巾,蹲下来擦拭茶几:“你这是人住的地方?这么多灰。”许芝礼耸耸肩,收拾起堆在上边的杂物,把顶灯点亮。苏好擦了个囫囵,沾了一手的灰,难受地捻了捻手指。许芝礼指了下浴室方向:“那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