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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仅仅闹了泰宁湖上那不大不小的动静,在这点上她倒是一直没想通。“答案很难么?”卫珉鹇抬眼看他,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今天玉冠倒是别得整整齐齐,她小小声得问:“江氏?”“一半。”那就是还有另一半,卫珉鹇稍稍一想:“是......卫珉鹭?”卫珉鹭和她亲娘一样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但江氏那冲动易怒的性子实在扶不起来,她就稍微比她娘多了点脑子。北堂曜勾唇,“真想不到?”“......”卫珉鹇一脸懵懂,突然猛地想起昨晚要杀她的那人手里的机弩,天下能造机弩的只有朝廷,而朝廷里掌管兵器的那位大人,姓......“她......怎么可能......”她脸上明显露出了茫然的脸色。卫珉鹇自认虽然嚣张跋扈,对这个人也从没有正面对上过,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想不通。“魏婕妤曾有过一个儿子,出生不到一个月夭折了,就是六皇子,而夭折嘛……和你母妃有那么一点儿关系。”北堂曜看着她,给她解释:“你不是也好奇珠儿是如何到了凤阳殿吗?现在知道了?”因为齿序都是六,她知道那个比她小了许多的六皇子——皇帝女儿众多,儿子却十分凋零,现在活着的只有敏勤贵妃出的二皇子卫瑜鹰、中宫皇后出的四皇子卫瑜鸣、淑妃生的十皇子卫瑜鹤,而卫瑜鹤刚满三岁,还是个不定数。那个六皇子生来胎里不足,太医说怕是活不过满月,魏婕妤进宫两年就得了皇子,还以为以后康庄大道就这么铺在面前了,谁能想,当时端妃和前面那位淑妃娘娘斗得厉害,最终……端妃也借这位六皇子的光,一举扳倒了当时极度盛宠的淑妃。后宫中的女人现在好好活着的这些,哪个手下是干干净净的,卫珉鹇原以为魏婕妤能懂——她那儿子本就是活不了的,魏家势弱,她自己也不受宠爱,用一个注定会死的儿子换得端妃一世的庇佑不好吗?又为何……“可她只是一个婕妤......”“魏婕妤的母家不显赫,不过,若你知道她祖父出支哪家或许就有点眉目了。”卫珉鹇老实接话问:“哪家?”“周氏啊。”北堂曜笑眯眯地说。“……周氏?”“都说中宫皇后是个性子软和的和气人,可从她嫁入王府,到母仪天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没点手段的话……早该‘病逝’了。”“良禽择木而栖,她是觉得皇后这棵树明显更好吧。”谁说不是呢,周氏有一个正盛年的儿子,有风头无两的大公主,怎么瞧都是好的,而端妃和她这些年树敌太多,她没两年就要出嫁了,一个膝下无子的嫔妃最后的结局能多好呢?“王爷消息灵通,知道得真多。”她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穿什么,北堂曜抬起头,看着房梁:“本王知道的还有更多呢。”卫珉鹇第一次觉得这人挺可怕的,他知道太多事情了,仿佛整个皇家的秘密都被他全部窥于眼中,而她们一个个都只是他眼里的跳梁小丑罢了。“这是王爷的筹码?”“不够?”“这确实是一个好筹码,但和本宫的比起来,不够。”北堂曜站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殿下有点狮子大开口了。本王给的筹码可以帮殿下在深宫活得好好的,不用日夜提心吊胆,更可以帮殿下在天下都通行顺遂。”“可是本宫的筹码,是实打实的金山银山啊。”是的,北堂曜要钱,他缺钱缺得很。巧了,卫珉鹇有钱,那是相当有钱。通行天下的‘汇通银庄’背后的东家是朝廷的人,道上很多人都知道。它黑白两道通吃,甚至不止在南朝财大气粗,北廷西戎都有所涉猎,当真是天下第一银庄,每天流水一样的真金白银账目,而这样大规模的银庄背后的东家却神秘得很,江湖人只知是第一世家乌氏,而乌氏不过是江湖人,祖上都没人做官的,哪来背靠朝廷的大树呢?五月十一那晚卫珉鹇和汇通银庄少东家约在鸿雁亭见面,谁能想就是这么巧,遇上被追杀的北堂曜一行人,混乱之中奉康公主为这位王爷结结实实挡了一刀——怎么想卫珉鹇都觉得自己亏到吐血,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把她推上去的?这一下不仅小命差点玩完,还生生将把柄塞进了这位王爷手里!令崇云王也很意外的是这汇通银庄和深宫的奉康公主怎么会有关系?他悄悄托逍遥楼查了许久,竟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奉康公主身上的秘密简直太有意思了,背后撑腰的势力也是真硬气。她手里有四分之一块汇通银号的信子,意味着她可任意取用汇通银庄四分之一的银子,这仅仅四分之一却几乎能顶上南朝近十分之一的国库!南朝富庶繁荣已久,十分之一的国库是相当可观。北堂曜想了半晌,放弃似的问道:“那殿下还想要什么?”卫珉鹇垂了眼睛,“王爷所知道的消息,本宫都要知道。”“这恐怕不行,逍遥楼也不是本王开的,只是和楼主交好罢了,总不能拿着兄弟的信任来讨好红粉知己,殿下说的这事本王是真的做不到。”他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卫珉鹇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他调笑:“如今二皇兄和四皇兄明里暗里斗得厉害,淑妃娘娘也是简单角色,本宫只是个女儿家,只是想避祸而已。”女儿家还能避什么祸呢,除了身家性命,不过是终身大事罢了。南朝繁荣了七十多年,上京世家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好比魏婕妤的祖父她上哪里知道是出自周氏旁支啊!这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稍不注意就嫁了个仇家的舅舅的侄女的邻居的表姐的姑姑的儿子可怎么好?崇云王哂笑道:“六殿下堪称巾帼,怎么会为了儿女小事烦忧呢?”“本宫和王爷不一样,心里装不下赴国大愿,毕生所求不过是能寿终正寝罢了。”北堂曜猛地伸手卡住她的喉咙:“六殿下烧糊涂了,在说什么呢?”卫珉鹇瞳孔一缩,她早知道他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和逍遥楼关系匪浅,她也有自有消息来源,知道得不多,关于他的一点点罢了。所以之前见面都是躲开了去,并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就是因为他这浑水一蹚,稍不注意身家性命都要玩完。亏本的买卖她才不做,卫珉鹇的财富和奉康公主的地位都足以她安乐顺遂一生,何必争这刀头舔血的蝇头小利。“王爷想回北廷,恐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本宫知道有什么稀奇吗?”敌国质子,他做了八年的质子。十五岁那年乘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