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花落春仍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机太深,看到三人似有的默契居然还是长袖善舞镇定自如,于酒席上极力周转。苏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还算充沛,原是等着看卢氏失态,却发现对方并未有出格表现,反而生出一肚子怀疑,不停拿眼睛询问苏子鱼。

苏子鱼这边也暗自纳闷,照理说红玉没有出现,熏香也被破坏了,卢氏应该无所依持,为什么还能兴致勃勃,难道她有其他的打算?或者改为在菜肴里面放毒?这样她怎么嫁祸给自己呢?

钩心斗角地用着晚膳,苏子鱼头一次觉得美味佳肴失去了吸引力。像砧板上的鱼一般,苏冬和常夫人也是浑身不自在,对食物挑挑拣拣小心翼翼,生怕中毒。但直到苏冬受不住压力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先行退席都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厅堂一隅,侯府的乐班继续吹弹奏着欢畅的楚曲,席上剩下的三人默默举箸,卢氏的活跃也像用尽了一般渐渐沉寂。

死静和喧闹,内外强烈的差异让苏子鱼心里越来越慌。卢夫人真的放弃阴谋了吗?搅动着一盘豆腐羹,苏子鱼突然想起那时和师叔在船上的情景,一个人在正面从舱门吸引注意力,另一个人从船沿做探察,心中一个灵醒,猛然一震!

抬头看去,卢氏的笑脸中狰狞隐隐。“啪”地一声扣下筷子,苏子鱼拔腿而出。他太疏忽了!他原是跟阮振交过手的,阮振内力深厚,武功并不比自己差,很有可能在广和楼时发现隔墙有耳。因此卢氏那番破绽很多的毒计,就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偏偏自己信以为真了。卢氏就是那前门之人,而阮振这个窗后之人恐怕早就向红玉下手了,以奉勇的武功能护得了红玉么?而且苏冬已经回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苏子鱼狂奔至水竹院,后面跟着奉毅和奉勤,三人发现整个院落人音渺渺,居然一片漆黑。今天夏至节,难道把所有的仆役都放假了么?

苏子鱼一边往内屋走心里一边“咚咚”地打着鼓,苏冬内室房门大开,红烛昏昏,照尽室内情景。苏冬横倒在门旁,而床榻上红玉衣衫凌乱人事不醒,奉勇抵着墙壁瘫在角落,地上血红一遍。

苏子鱼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一地惨状,脑中好一阵空白。身后传来两声抽气,奉勤撕心裂肺地一声:“勇哥——”在空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奉毅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推开呆呆的苏子鱼往室内抢去,却被人一把拉住,他回过头来怒目通红,苏子鱼道:“我们又中计了”平静的话语中,并无多少沉痛。

嫁祸?他在担心嫁祸!奉毅气得浑身颤抖,他们是中计了!奉勇死了!为什么苏子鱼还这么平静?都说他慈悲心肠,王爷看走了眼,他们都看走了眼!

奉勤却趁机抢进室内,爬到奉勇身前一把抱住他身子大哭,哭着哭着身音都变了调。奉毅咬着牙齿喝道:“放手!我要给阿勇报仇!”苏子鱼皱着眉头,一脸古怪却毫不松手。纠扯间,卢夫人冷冷的声音传来:“是谁杀了我冬儿,我还要找他报仇。”

惨烈的气氛中,卢氏身着酒宴上的一袭盛装阴生生的立在门旁。屋内三个人全都停住动作,她眼中肆虐的怨毒,如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使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辨:“是你杀了他吧,六儿。就像你打死你养父一样,没有任何伤口,五脏六腑却全部糜烂。你这个弑父杀兄的禽兽!”

三十章天不予寿(二)

屋内一遍沉静,呼吸都不可闻。

“谁说我死了?”苏冬有些文弱的声音突兀响起。在卢氏的震惊下,苏冬的尸体缓缓爬起来,脸上还淌着血。接着榻上的红玉也动了动,蜷缩着整理衣衫,红着脸从榻上坐了起来。奉勇拉开奉勤的头,这小子哭到一半发现抱着的不是一个死人,怕忍不住笑一直把脑袋埋在奉勇怀里,蹭了满襟泪涕。

奉毅笑了,他不好意思的松开苏子鱼,原来他是早发现屋内的人都是装死的才会阻止自己。尴尬地盯着奉勇问道:“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

室内亮起了明烛灯笼。

苏冬笑了,带着胜利者的骄逸。

红玉笑了,带着即将摆脱噩梦的期许。

奉勇笑了,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卢氏那番话在奉勇三人听来只是胡言乱,在苏冬听来是挑拨离间。谁都没将卢氏的话放在心上,谁都没有注意到现场和卢氏一样苏子鱼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老子知道这婆娘要玩猫腻。四少爷一走,府里的管家就来让丫头们放假回家。我就觉着不对劲,把殇子花制成的毒剂涂在红玉姑娘衣衫上,又用蝎子草提炼的毒丸调了水涂在窗上门边,结果还没等我弄完,那兔崽子就来了。哈哈,还是着了我的道。”说着,从侧室拖出已经昏迷的阮振。

奉毅奉勤听他说得轻巧,也知道其实当时凶险万分,乍舌道:“蝎子草?这小子死了没有?多亏了王爷临别时给了你这些宝贝。”

他们兀自高兴,苏子鱼却对这番解释充耳不闻,只是怔怔地、痴痴地望着地面。他尽力控制才能使自己不至于发抖,卢夫人的话像一道霹雳,让他一阵眩晕,五脏六腑都在痛楚,一些模糊的印象突袭而至。

卢夫人那双眼睛一直紧盯着苏子鱼,看见他的一举一动,突然高声笑了起来。从苏子鱼出现那一刻起,她的目标就转移了。比起来,苏冬死活都次要了,她要的是苏子鱼声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是的,她失败了。即使阮振已经无法帮他完成心愿,她也有自己的办法。

“你怕了!你怕你的丑事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哈哈哈哈……”卢氏像癫狂一般的叫喊,终于引起众人的重视。

“你说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苏子鱼恍恍忽忽地问着,他觉得害怕,一种心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你重伤我的儿子,杀了我的丈夫。你这个野种,你以为你做的孽有人替你遮掩,就没人知道了么!哈哈……可笑的苏候爷,从小把你当个宝捧在手心里,自己的亲生儿子看都不看一眼……被你害死了还要替你遮掩……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哈……”

苏子鱼捧着脑袋,无力道:“你胡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旁边的奉毅眼明手快扶住了,急道:“二爷,你别听这贱人胡扯。”

可是苏子鱼却想起了很多东西,当初下山时慧清那句:“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色,兰可燔而不可灭其馨。小鱼儿蓬生麻中,不扶而直,你还担心什么呢?”

临别时,司马兰廷解说着:“凡是死伤之后表面毫无所异,内里心肝脾肺肾却为五行真气所夺,出现金、木、水、火、土特征的就是中了释天大法……”

他的记忆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