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毛利景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 “什么?”松田阵平一时有些听不懂这个词,什么叫 做了,然而另一个人却不让他装不懂。 “松田你冷静一点,这件事其实都怪我,hiro他也是受害者,他根本不喜欢男人,被强迫着做了那种事他才是最难受的……” 砰——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诸伏景光捡起眼镜,擦了擦嘴角被打破的血迹,“对不起。” 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松田阵平。 安室透怕松田阵平继续动手,赶紧把刚查到的结果告诉了他,毕竟以hiro这个状态肯定是不会还手的,任由松田动手绝对会受伤。 但这件事里他的幼驯染真的很冤,莫名其妙和好友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已经够憋屈的了。虽然不想知道这些,但是毛利景一大早就能生龙活虎的来找他麻烦,而hiro直到傍晚动作都带着僵硬疲惫,谁被折腾的惨一目了然。 “事情就是这样,真要论的话hiro才是被强迫的那个。”安室透忍不住为幼驯染鸣不平,“要怪的话就怪我吧,要不是我的疏忽……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毛利景会出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虽然理智告诉松田阵平这两人其实挺无辜的,但骤然听到伴侣出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毛利景的亲吻,爱抚,甚至是他一切的一切本该都是自己的,现在却被另一个家伙得到了。他多想狠狠的把眼前这俩家伙打一顿,尤其是诸伏景光。 幸好这个时候江户川柯南的电话来了。 他们回来的还挺是时候,医生正好从抢救室里出来,轻松的神色让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身体很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来了。” 岂止是好,简直好的有些离谱了,刚掉水里就被捞出来也不会比这位更好,而且被急救按压了这么久肋骨竟然没骨折,真是奇迹。 江户川柯南很开心的跑到三人面前,“太好了,景哥哥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兰jiejie。咦,秘书先生怎么受伤了,你们打架了吗?” 诸伏景光看着他笑意温和的摇摇头,其余两个人都没说话,谁也不看谁。 他们怎么奇奇怪怪的?江户川柯南心中疑惑。 病床从抢救室里咕噜咕噜的推了出来,病床上的人虽然还没醒,但只是常规的吊了一瓶葡萄糖。 虽然得到了医生再三保证,松田阵平还是觉得觉得他脸色依旧白的吓人,胸口都没什么起伏,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连刚刚那要说什么都忘了,直到把人送进普通病房,握着脉搏跳动有力的手腕这才安下心来。 “我送他们回去,小鬼你在这里看着。” 说罢推着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出了病房,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江户川等了一会没等到松田阵平回来,等到毛利兰的电话。 他对着闭着眼睛的毛利景说道,“景哥,我去接小兰,马上就回来。”跳下椅子跑了出去,路上还不忘托付一把门口的护士。 刚跑出住院大楼,忽然听到松田阵平冷漠的声音,侦探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缩在墙角。 “我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希望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好。”诸伏景光点头,眉眼低垂看不清眼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友……他也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你……照顾好他。” 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江户川柯南猫着腰赶紧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毛利景其实在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他一个在水里泡了三天的人这么快就睁开眼睛有些太不科学了,担心被送进研究室,一直假装着等所有人都离开这才幽幽醒过来。 结果刚睁眼没一会儿小兰就进来了,看到他二话不说红着眼眶扑了过来。 “哥,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没有迷路,及时找到你,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河边,都怪我,还好没事,呜呜……” 女孩急促的心跳让毛利景感受到了她的惊慌与自责,她肯定是跑着过来的,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一路上担惊受怕,看到自己完好无损情绪这才爆发了出来。 她那么怕黑,却被他关在黑漆漆的林子里一个晚上,肯定很害怕吧,如今见了他不仅没有抱怨,还自责没来得及救他。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meimei,善良美好的像是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他不后悔之前的选择。 “都怪哥哥那天躲懒没去接你,要是有小兰在,肯定不会出事,小兰可是哥哥的幸运星。” 没被安慰到的毛利兰哭的更凶了,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她一直害怕有一天会永远的失去哥哥了。 毛利景拍着她的背,任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哭,温声安抚着,“不要怕,哥哥好好的呢,我还要看着你长大,将来结婚生子呢。” 哎呀,他们已经是高中生了,老爸老妈当年二十岁就结婚了,的确没几年了,站在床边的江户川柯南红着耳朵看着两人,脑海里顿时浮想联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毛利小五郎也来了,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松田阵平,以及目暮警部。 “三天前的夜里我和我的秘书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吵了架,第二天早上心情还是不太好,于是一个人喝了些酒去公路桥那边散心吹风,在桥边看河的时候忽然发现水里有个人,跳下去才发现原来是个穿着衣服的塑料模特,水很急,我不小心被冲着撞到了头,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毛利景一早想好的说辞,他的确是在公路桥跳下去的,说的大都是实情,他从小到大碰到倒霉事数都数不清,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再正常不过。 那边没有监控,当时也没有路过的人或车,就算无意间被人拍到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喝多了,看错了也很正常。 目暮警部记下后教育几句便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繁忙的米花需要他。 毛利父女相信了他是心情不好喝多了眼花,在河里倒霉撞到头,后怕不已的同时对他一阵数落。 “啊——真是的,哥哥怎么也学着爸爸喝那么多酒,明明小时候最讨厌醉鬼了,要不是爸爸老是喝的烂醉,mama也不会对他失望从而离家出走,我真是搞不懂,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你这小子明知道自己是个倒霉蛋喝了酒就不要往外面乱跑嘛。”毛利小五郎倒没觉得喝酒有什么不对,但面对女儿的怒视还是立马改了口,“当然,喝酒误事,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很少喝酒的,尤其是你这种体质特殊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你都不知道刚刚小兰有多担心你。这才你得好好感谢松田,要不是他一直坚持给你急救说不定已经被搬到警视厅的解剖室了。” “爸爸!” “咳咳,幸好没事,虽然年轻人恢复的快,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刚夸过松田阵平的毛利小五郎感觉浑身不舒服,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毛利兰不好意思的看着松田阵平,“松田哥你不要介意,我爸爸他就是口是心非,其实他真的很感激你,平时他也很满意你的,还有,谢谢你救了哥哥。” “不用客气,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更何况是你哥。”松田阵平不在乎的摆摆手,还抽空给她削了个苹果。 “呃,谢谢。”迟疑着接过苹果的毛利兰怎么觉得松田阵平和她哥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呢。 懂了,肯定是她在这里杵着不好意思互诉衷肠。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松田哥你们聊。” 说着,抄起一旁的柯南溜出了病房,还带上了房门。 “我……” “你……” 毛利景靠在床头看着“还是你先说吧。” “你……是自己从公路桥跳下去的吗?” 毛利景点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以你的身手就算看错了也不可能上不了岸,怎么可能在水里泡了三天?安室告诉我说你去找真正的凶手算账去了,真的不是那些乌鸦一样的家伙欺负了你?不用怕,我们……” “我没找那些人寻仇。”毛利景忽然倾身抱住他,“我只是忽然想不开,我那么努力的活着,努力想和我周围的人过上平淡却还算幸福的生活,可还是算太贪心了吗,一个疏忽一个巧合就能打破所有的平静。” 其实从知道被天道针对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与天争命的准备,做好了失败后失去一切的准备,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心情阴郁。 从安室透那里出来后他就知道那瓶酒针对的其实是安室透,诸伏景光带走那瓶酒纯属临时起意,而他不过是个阴差阳错的倒霉蛋,再怎么查也只能是巧合。 是啊,当然查不出来人为动手的痕迹,毕竟这一切都是祂搞的鬼。这个世界的时间的确是乱的,不久前才过完女儿节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到了他生日的二月。 这也说明祂的力量增强了,或许已经诞生了意识,到了想要身体的阶段。 那天要不是他启动了很久之前准备的阵法,小兰肯定会在他药性发作的时候出现,他们兄妹二人很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毛利兰是这个衍生世界的女主,气运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浓厚的,而他做为带着记忆转世的天师,哪怕被打压了二十多年,身上的气运功德也没几个人能比,修炼十几年的rou体更是当世之最,用他们二人结合产生的孩子托生再适合不过了。 而小兰的人生就被毁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举步维艰,身边的人因为他而被恶意侵袭,而他并不能保护好每一个人,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十几年的坚持像是一场笑话,好像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脱命数的囚笼。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不甘与无力密密麻麻的萦绕心头。 漫无目的走上了公路桥,听着脚下哗哗的水声他忽然兴起哼唱了几句探清水河。 或许他该下去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