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mama
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面目了,就不会再愚蠢地以为她是没听到才要求他说第二遍的,被轻柔地抚摸着的皮肤泛起痒意,他垂眸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躲了下。 她在威胁他,并不像表面所展示的那样天真无害。意识到这一点,池秩生出了怯意,他不想撕破二人之间的和平假象,所以他不会当众拆穿她,他试图说服她让她看清楚现实:“臻臻,我现在是你爸爸的妻子。” “我知道啊,mama。”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抓起他的手心挨着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闭上眼睛陶醉地嗅着他腕间的味道,然后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聚焦在他的脸上,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说:“那又怎么样呢?昨天晚上mama还在和我zuoai呢,那时候父亲在干什么呢?” “mama和我做的时候不会还在想着父亲吧?怪不得那么紧张呢,吸得我好爽。”她不禁回味道。 池秩咬住了唇rou,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样的话来自取其辱。 池意臻捏着他的两颊,迫使他把牙齿松开,但是已经晚了,齿痕不浅,流血了。 原本这不算什么的,但一想到他是在抗拒自己才受伤的,她的笑意冷了下去。 拇指在流血的地方重重地按下去,池秩吃痛地皱起眉,池意臻这时松开手,说:“mama受伤,我会心疼呢。” 她亲了亲他的伤口,趴在他颈侧,观察到青色的血管充满生机地搏动着,表层覆盖的皮肤发出细微的颤动,她纠结地思考:如果他不再听她的话,是不是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呢? 附属品本来就是依赖主人而存在的,如果他让她失望了,她可以丢弃他。 思索一番,池意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它里面的药片看起来像普通的糖果一样,五彩斑斓很是好看,但却却是实实在在具有致幻剂加安眠药的作用。 她把药瓶塞到池秩的手上,说:“他晚上回来找你,你就给他吃这个,混在牙膏里面,很快会融化的。” 池秩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池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熄灯上床了,但还没有睡着,啪嗒一声,室内顿时亮如白昼,池秩颤了颤眼皮,犹豫了下,假装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说:“您回来了。” 池父无视了他,去了洗漱间。洗漱用具早已准备好,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池秩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磨砂门映出的身影发呆。 过了会儿,池父洗漱完毕,回来看见他还是那副没有眼色的呆滞模样,不悦道:“衣服不脱吗?” 看来今天晚上他是想要和自己做的。池秩脱衣服的动作很慢,池父冷哼一声,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将他推倒在床上,但却突然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你……”他面露疑惑,但话未说完就歪倒在池秩的颈侧。 陷进手心里的指甲终于放开,池秩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一阵阵后怕。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被触碰的地方好脏……他把池父推到一边,用力地搓着颈侧的皮肤,用指甲抠挖,划出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脖子火辣辣的,好痛,他捂着脖子后知后觉,紧闭的嘴唇溢出两声呻吟,他六神无主,也不想着要怎么安置池父,也不想着把自己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后来怎么一步一步走到那扇熟悉的门前时他对这个过程毫无印象,只是清醒的时候就看到了池意臻那张充满诧异的脸。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将他唤醒,他懵懂地看着对方,眼睛顿时红了,“我……我不知道。” “父亲呢?”她将他拉入屋内,见他脸色不对,便问道。 “他吃了你给的药,晕过去了。” “哦,那你过来干什么呢?”池意臻坐在沙发上歪头打量他。 他看出她脸上的倦意,知道自己打扰到了她的睡眠,他其实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的,毕竟白天闹得够不愉快了。 但等到事情真的要发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脆弱的想找人依靠的时候,脑子里只想到她。 “那个……药效持续多久?他夜里还会醒过来吗?”好不容易找个借口,自我安慰道还不算太难堪。 “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池意臻的视线瞥见他脖子上显眼的痕迹,停留片刻,问他:“你要回去吗?还是留下?” “我困了,想要睡觉。”她掩面打了个哈欠,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池秩没由来地感到失落,他来到这里并没有得到一星半点来自对方的安慰。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火辣辣的烧着他,脸上也起热了,他呆滞地眨了眨眼,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池意臻将他的反应看得很清楚,不仅在心里哂笑,待他低着头落寞地往前走了两步,她觉得可以了,情绪把控自如,换了种腔调软着声音说:“留下吧,哥哥。” “以为哥哥不要我了,我才生气的。”她总是无辜的那个。 池秩的心脏颤了颤,他停下脚步,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 柔软的床和毛绒绒的毯子安抚了他内心的不安,她握着他的手,额头抵着他的。灯光熄灭了,视线被剥夺,很长时间之后才恢复了暗适应,眼前的轮廓虽然模糊,但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池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由衷地感激她:“谢谢臻臻。” 池意臻咧了咧嘴,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拍,说:“不客气,哥哥。你知道的,就算你背叛了我,因为我喜欢你,我还是会原谅你。” “但是,我不确定这份喜欢还能持续多久……反正我在哥哥这里只是个备胎,是哥哥的次要选择,唉。” 察觉胸口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带着些潮湿,她便知道自己达成了目的,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而她怀里的人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硬生生熬到了天快亮,蹑手蹑脚地下床,回到另外一个房间继续自己的伪装。 一切都顺利极了。 只是池秩一宿未睡,脸色显得很是困倦。 池意臻在餐桌上和他相遇,桌面上风平浪静,两人都安分守己地各吃各的,桌子底下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池意臻故意用鞋尖踩上了他的鞋面,池秩吃饭的动作一顿,脚向后缩回,但她的腿长又跟得紧,不依不挠地追着他,几次下来他疲了,不再抵抗。 池意臻不是真的要踩他,所以没有用力。因为他的妥协,她早餐比以往都更有胃口一些。 这样才对,应该是听话的,服从我的,她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中午休息时池意臻把他叫到了教学楼天台,通向天台的门平常都是锁死的,但池意臻作为学生会的成员,在办公室拿到钥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她将一件崭新的外套铺在栏杆上,防止上面的脏东西把自己的校服弄脏,然后倚靠在栏杆上。 “哥哥到底想好了没有呢?” 看到他糟糕的脸色,她简直要放他回去睡觉了,但是不行,不逼他一下,他是不会主动认清楚事实的。 他占她太多注意力了,不太好,她不觉得他自身的价值值得她这么关注他。 她笑得大大方方,心想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吧,可怜可爱的小家伙。 回头看了眼下面,恐高症都要犯了,她舔了舔唇,再次微笑着面对他。 血液里的暴虐因子涌动翻滚,她朝他张开胳膊,试探着喊道:“哥哥?”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们相互拥抱,池秩把脑袋埋进她的颈侧,额头抵着她的锁骨,“我是你的,臻臻,我是你的……” 他喉咙哽咽,从她的颈侧抬起头时眼睛红红的,这是他最终做的决定。 他想自己是过分的持宠而娇了,她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总是在让她失望。 “想好了?” 池意臻并没有为他的表情和话语而动容,而是向他重新确认了一次。 这次池秩没有半分犹豫,点了点头。 他一直在纠结他们之间是亲人还是情人的关系,但他终于想明白了,不管是什么,都不影响他们的关系。 “哇哦,太幸运了。”她啧了一声,捧着他的脸,指腹从他的眼皮上蹭过,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 最后一次机会,他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还真是…… 她从栏杆上起身,外套从身后滑落,池秩眼疾手快地去抓那件衣服,却只是触碰到了衣角。 他还保持着惊讶的表情,池意臻头也不回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不要了,脏东西而已。” 追求者家里做服装生意,上了新款第一时间献给她,被她毫不在意地当成抹布用。 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喜欢的话,根本不会关心任何和对方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