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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原本想把变成牛让申春卖了的梦说出来,可是她想申春听了恐怕会不开心,今天已经委屈他枯等这么段时间,说什么她都得呵护这得来不易的寧静时光。 他们吃着麵,安静度过几个小时。最后一部电影之前,申春握住她的手凑在嘴边,仰起头望着她,目光专注,陈静驀然觉得申春是很爱很爱她的,可是这样的感悟有时会让她有些害怕。 申春按下遥控器暂停,替她洗碗,陈静擦完桌子把手洗乾净后,看见申春裹在藏青色薄针织毛衣底下的背影,犹豫一下,由后头缓缓揽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背里,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申春没有挣脱,洗碗的动作停顿几秒后又继续。 陈静心脏跳得快要蹦出喉头了,掩饰般地把脸又埋得更低。申春把手擦乾后,转过身吻着她的头顶,「你还想看电影吗?」少年哑着声音,而陈静明白如果她回答「想」,申春一定会不计一切代价阻止她。 陈静知趣地摇摇头,申春「嗯」了一声,听起来非常满意,她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是否如她想像那般明朗,昂首,迎来的却是申春渐渐放大的面庞,还有溼热的吻。申春的嘴唇感觉起来迫不及待,重重压下,有时候陈静自己急了,不小心还会磕碰到牙齿,每当这时申春总会模糊的呻吟一下,像是抗议。 陈静发现近来的吻变得比以往还要耐人寻味,少了戏謔,多的那点是什么,她还不太明白。申春的手掌大,掌心温度高,一下子把她耳下肌肤给捂热,陈静觉得这温度高得难受,轻轻喘息起来。 申春笑了一下,喉里混浊,他应该忍耐得难受,接吻的动作急促起来,甚至开始将她慢慢往房间里推搡。陈静脱起衣服,申春的手摸到她背后解开内衣,她紧张不已,脑袋卡在领口拔不出来,等挣扎一会儿重见天日后,陈静早被申春压制在床上了。 陷入一片柔软时陈静迷茫一阵,只见申春已跨坐在她腰上,屈起手臂微弓着腰脱去上衣。少年的肌理平滑而且紧实贴伏于骨架,陈静觉得微微笑着的申春非常漂亮,也不敢看太久,怕看得久了心脏难以承受,随时迸裂。 陈静茫然想要回忆方才的梦境,却发现怎么也记不清当时他的表情,不知不觉,她的眼中只剩下少年此刻因隐忍而略带狠意的神情,她在他眸里看见自己,完完整整。 「我先回去了。」 陈静从朦胧间回神,支起上半身,不知何时外头已华灯初上。申春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微笑跟她说。 「我已经帮你放好热水,希望你还有力气走到浴室去。」 光是听见他放好水等她洗澡,陈静就惊讶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面红耳赤抓起被单捂住赤裸的上身,点点头,「谢、谢谢……」她下意识摸上腰,不常运动的关係,让申春一番折腾后竟慢慢痠疼起来。 申春没回话,静静凝视她一会儿。「嗯,走了。」他凑上脑袋咬了她肩膀一口,抓起帆布包就走到玄关穿鞋。 铁门清脆的喀答声响起后,陈静坐在凌乱的被单之中笑了笑,扶腰缓缓步向浴室。一拉开门,白色的雾气争先恐后向她拥来,触及肌肤的剎那间,短暂的暖意使她想起申春的碰触。 陈静窝进一缸热水,因此泡了很久很久的一顿澡。 申春没过多久就去面试,起床后她发了封祝福的简讯,接着做起家事。陈静拖完地后查看手机,或许已经正在面试,她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她紧盯收件匣不放,吐口气,决定先去整理书柜。 她一本一本拿出来,一本一本放回去,分门别类,正在好奇翻阅好几年前买回来却一直没看完的书时,电话响起,陈静几乎是被一阵狂喜给淹没,扔下书看也没看就接起手机。 「喂?」 『喂,陈静?我是张唯。』 陈静的喜悦如洩了气的气球,张唯也没计较她口吻里有失望,问她要不要约个时间出去叙旧。她才想起张唯人在同一个城市,恰好能让母亲灌输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还好张唯只是温和的回避母亲的攻势。 『这个礼拜六如何?我还会约其他老同学出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儘管是老同学,之间终究还是有多年筑起的一点隔阂。陈静不善交际,听见张唯的提议显得为难。 张唯也能猜到她的犹豫,轻笑出声,『只剩我们两个的话也是可以。』 「啊……可是……」 『男朋友会吃醋吗?』 申春会吃醋吗?陈静认真想像起万一得知和张唯独自出去,他会做何反应,不过后来她对于自动将男朋友替换成申春感到赧然,叹了口气。 「我不清楚……」 『那吃个饭就好,花不到两个小时。週末想把时间拿来培养感情的话,乾脆约在平日如何?』 张唯听起来兴致勃勃,陈静也有些想怀念一些事情,更何况,她的身边并没有太多聊天的朋友,对于张唯的友善她一方面不好意思推辞,另一方面她也想和旧识说说话。 「好,那时间和地点……麻烦你再跟我说。」 『没问题,那我先回公司工作了,晚点再传简讯和你说吧。』张唯应得豪爽。 掛上电话后,陈静发了下愣,思考该不该和申春报备。报备的话她也不晓得该以何种立场,不报备又担心申春心存芥蒂,原先的期待于是被左右为难逐渐消耗殆尽。 陈静明白这样的患得患失有害无益,偏偏这不可避免,毕竟心里容纳了一个人,要腾出空间谈何容易?于是多馀的那些事,会化作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折磨起人,就像她现在这样,什么也无法好好思考。 陈静把脸埋进手臂和膝盖为成的圈里,享受丁点寧静。申春打电话来时,她想了想接起来,只是心事重重回得不踏实,后来听见那方少年声音清朗,不知不觉间,竟也驱散她那一点疑虑。